素凌云还是站在原地,聪明如她怎会不晓得周世风口中的“践约”,究竟是甚么意义。可她不管如何也想不通,本身到底是那里做的不对,竟然让周世风对沈婉然的观点变了这么很多……乃至,喜好上了她?
“……”
素凌云笑了笑,熄了烛火又躺回到床上,她不晓得如果嫁过来的是真正的沈婉然,本日会不会是如许一个景象。不过那些如果的事,谁又能猜获得呢?
“应当的。”萧暮雨也站了起来,“若你出事了,我去问谁要钱去?”
夜里,仿佛是梦到了甚么,素凌云醒了过来。
可她必须将他推开,必须越推越远,才不至于在最后伤了他的心。可她不晓得,也恰是如许,才更加伤他。
见素凌云好端端地走出去,周世风竟然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素凌云也没想到他会如许,惊奇地愣住了。
周世风却瞧见她的气色不佳,又见她手上有布条包扎,当下便有些明白过来,认识到本身方才的语气太冲,放柔了腔调问道:“你是不是……又不舒畅了?”
“婉然!”周世风叫住她,再也不是直呼全名的“沈婉然”,而只是两个字,唤的是闺名,婉然。
见到了一个下人的时候她才晓得周世风竟然派人出去找她了,大抵是她出去太久都没有返来,周世风怕她出事,难以向相国府交代,这才吃紧忙忙派了人去找。
“今后别再喝那药了。”
素凌云哼了一声回应他,那声音轻软得他几近要听不见了。
萧暮雨目光缠绵而暖和,问道:“不要紧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天气垂垂暗了下来,素凌云才终究缓了过来,悄悄推开萧暮雨,道:“多谢。”
“如何不睡了?”
走到周府门外,太阳堪堪落了下去,只留天涯一抹橙色的霞光,晚些时候气候没有那么闷热,她的表情也更镇静了些。
她又疼得失了神态,死死握着拳,指甲掐进肉里头才勉强复苏了半分,她感觉这病仿佛发作间隔越来越短,持续的时候倒是越来越长,并且这一次的疼痛比之前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亮的灯照着,我还那里睡得着?”
周世风站了起来,带着些焦心,问她:“昔日我与你所说‘井水不犯河水’之言,你还想不想作数?”
很久以后,他拥她入怀,悄悄吻在她眉间。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怠倦般的微微沙哑:“婉然,不管今后如何,还请你记着本日。”
“是。”周世风上前几步盯着素凌云,“我平生最讨厌不取信誉之人,可这一次……我怕是要践约了。”
她想了半晌,终还是下床走了出去。
他的语气中竟是带了些要求……求而不得,才是他的芥蒂。
素凌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悄悄地立在那边。半晌后她开口,语气清清冷冷疏疏离离:“我们之间,有何可谈呢?”
“你去做了甚么这么久了都还不返来?”周世风劈脸盖脸就骂了起来,素凌云迎着他的肝火站在那边,轻描淡写道:“去买了些东西。”
却见屋外明晃晃的烛火照得有些刺目,她揉了揉眼睛,心说这么晚了谁还没事在外头看书,也不晓得会扰了人的清梦么?
她是个极其哑忍的人,再疼也不肯意叫出声来,只紧咬着嘴唇,神采惨白,额头上尽是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