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容一手抓着将近断裂的树枝,一手抓着沈霜照,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或许真是这两日太怠倦了,陆清容很快就沉入了梦里。沈霜照凝睇着燃烧的火焰入迷,耳旁传来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声。她垂眸,瞥见的是陆清容精美的眉与标致的睫毛。陆清容温馨下来后变得和顺又温馨,就连常日里看起来妖娆娇媚的眉眼都变得非常温和,少了那一分锋利与张扬。
“那……”沈霜照黑眸俄然闪起光,本来搂着陆清容的胳膊抬了起来。
“在我脖颈上吹热气,我不醒才怪。”
沈霜照下认识地推开她的手:“疼……”她的脸上被灌木划了很多道口儿,或深或浅都带着血。前几日的伤口还未病愈,明天这么一摔又添了很多新伤。
陆清容晓得她要做甚么,猛地推开她的手臂,笑容刹时消逝殆尽:“你少来。”
昨夜还冒着熊熊火焰的柴火颠末一夜的耗损,差未几都化成了地上的一堆灰还披发着余热的灰烬。
陆清容可贵感喟,说不出的懊丧:“可惜了我那一筐残崖草。”
“跌下去就跌下去,以这山的高度还不至于……不至于会摔死。”陆清容想摆脱沈霜照的手,“你别管我,先带着草药回……”
沈霜照身上的伤令她疼得一脸狰狞,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好一会儿才规复过来:“无碍,头有些晕罢了。”
明天沈霜照不竭地对本身伸脱手,陆清容委实感觉本身失态太多了。
她朝四下望了望,发明这已然不是本来的阿谁山脚。这里阴冷又潮湿,四周长满了又长又盛的野草与杂木。沈霜照苍茫地看向陆清容,对方却一向坐在地上不起来。细心一看,她才发明陆清容的衣衫也都被灌木树枝划破了。
沈霜照伸脱手,稳稳地接住了陆清容扔过来的药篓,将其放在一边。她呼出一口气,陆清容总算没出甚么事。
陆清容因为方才采了药,手上都是汗,这让她的手掌更加光滑:“不可啊……就算我不放手,以你的力量也没法将我拉上去。”
陆清容抽回食指,她勾起唇,脸上又闪现出昔日看似轻浮娇媚的笑:“你早就醒了?”
“你重视脚下……”话音未落,沈霜照就闻声一阵树枝闲逛的声音,她昂首,瞥见了惊险的一幕。
沈霜照被突如其来的环境吓得心惊肉跳,她抛下药篓,飞奔畴昔一把抓住了陆清容的另一只手。
陆清容牵唇一笑:“现在倒是你来照顾我了。”她伸脱手握住沈霜照的手。
陆清容头枕着沈霜照的肩头从梦中幽幽转醒,发明本身几近是半个身子都缩在了沈霜照怀里,乃至肩上还披着她的外衫。而沈霜照倒是背靠着岩壁,从这边看去,她的脸侧细细落落地散了好些发丝。
沈霜照惊觉本身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张了张唇,仓猝收回了手:“幸亏陆女人昨夜还算和顺,没有胡乱转动。”
-------------------------------------------------------------
“你身上也有很多伤。”所幸沈霜照带了火折子,能在山洞里生火取暖。
“没有谁照顾谁,现下我倒是感觉我们该相依为命了。”话毕,沈霜照用力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