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涛道:“相烦押司便行此事。”
庄客瞥见,来报与晁盖,说道:“官军到了!事不宜迟!”
吴用道:“我已深思在肚里了。现在我们清算五七担挑了,一齐都奔石碣村三阮家里去。今急遣一人先与他弟兄说知。”
拔涛道:“不瞒押司说,是贵县东溪村晁保正为首。更有六名从贼,不识姓名,烦乞用心。”
雷横听得,回身便出庄门外,叫马步弓手分投去赶。
知府道:“另有那三个姓甚么?”
那人姓宋,名江,表字公明,排行第三。
把白胜押到厅前,便将索子捆了,问他主情造意。
拔涛看时,只见县里走出一个吏员来。
宋江道:“莫非贼情公事否?”
朱仝分付晁盖道:“保正,你休慌,只顾一面走,我自使他转去。”
拔涛听了大喜,随即引了兄弟何清迳到州衙里见了太守。
晁盖一面走,口里说道:“朱都头,你尽管追我做甚么?我须没歹处!”
拔清一一禀说了。
且说晁盖与吴用,公孙胜,刘唐,三人道:“你们认得那来相见的这么人么?”吴用道:“却怎地慌仓猝忙便去了?恰是那个?”
县尉道:“朱都头说得是,你带一半人去。”
晁盖叫庄客四下里只顾放火,他和公孙胜引了十数个去的庄客,呐着喊,挺起朴刀,从后门杀出去,大喝道:“当吾者死!避吾者生!”
晁盖问吴用道:“我们事在危急,倒是怎地挽救?”
朱仝一面和晁盖说着话,一面赶他,却如防送的类似。
宋江道:“哥哥,你休要多话,只顾安排走路,不要缠障。我便归去也。”
拔涛道:“且请押司到茶坊内里吃茶说话。”
朱仝道:“只消得三十来个彀了。”
晁盖那边听得说,同公孙胜舍命只顾杀出来。
雷横把马步弓手都摆在前后,帮护着县尉;兵士等都在马前,明晃晃照着三二十个火把,拿着叉、朴刀,留客;住,钓镰刀,一齐都奔晁家庄来。
拔察瞥见世人四分五落,赶了一夜,未曾拿得一个贼人,只叫苦道:“如何回得济州去见府尹!”县尉只得捉了几家邻舍去,解将郓城县里来。
庄客道:“只单独一个飞马而来,说yn见保正。”
宋江道:“不敢拜问尊兄高姓?”
到得庄前,兀自有半里多路,只见晁盖庄里一缕火起,从中堂烧将起来,涌得黑烟各处,红焰飞空。又走不到十数步,只见前后四周八方,约有三四十把火发;焰腾腾地一齐都着。
先取一面二十斤死囚枷枷了白胜;他的老婆也锁了押去女牢里监收,随即押一纸公文,就差何涛亲身带领二十个眼明手快的公人迳去郓城县投下,下落本县立等要捉晁保正并不知姓名六个正贼;就带原解生辰纲的两个虞候作眼拿人。
随即把白胜头脸包了,带他老婆,扛抬赃物,都连夜赶回济州城里来,却好五更天明时分。
连打三四顿,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县尉再上了马。
心内自慌,却承诺道:“晁盖这厮奸顽役户,本县内高低人没一个不怪他。今番做出来了,好教他受!”
雷横道:“也说得是。朱都头,你和县尉相公畴前门打入来。我去截今后门。”
县尉和两个都头回到庄前时,已是四更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