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拨宋江、花荣、李俊、穆弘、李逵、杨雄、石秀、黄信、欧鹏、杨林带领三千小喽啰,三百马军,被挂已了,下山进步。
第二拨便是林冲、秦明、戴宗、张横、张顺、马麟、邓飞、王矮虎、白胜也带三千小喽啰,三百马军,随后策应。
宋江教唤铁面孔目裴宣计算下隐士数,启请诸位头领同宋江去打祝家庄,定要洗荡了阿谁村坊。筹议已定,除晁盖头领镇守盗窟不动外,留下吴学究,刘唐并阮家三弟兄吕方、郭盛护持大寨。原拨定守滩守关守旅店有职事员俱各不动。又拨新到头领孟康管造船只,顶替马麟监督战船。写下布告,将下山打祝家庄头领分作两起:
石秀又挑了柴,只顾望通衢便走,见前面一村人家,数处旅店肉店。石秀挑着柴,便望旅店门前歇了。只见各店内都把刀插在门前;每人身上穿一领黄背心,写个大“祝”字;来往的人亦各如此。石秀见了,便看着一个大哥的人,唱个喏,拜揖道:“丈人,叨教其间是何民风?为甚都把刀插在当门?”那白叟道:“你是那边来的客人?本来不知,只可快走。”石秀道:“小人是山东贩枣子的客人,消折了本钱,回籍不得,是以担柴来这里卖。不知其间土风地理。”白叟道:“只可快走,别处遁藏。这里迟早要大杀也!”石秀道:“其间这等好村坊去处,恁地要大杀?”白叟道:“客人,你敢端的不知?我说与你:俺这里唤做祝家村。冈上便是祝朝奉衙里。现在恶了梁山泊豪杰,见今引领军马在村口,要来厮杀;怕我这村路杂,未敢入来,见今驻在内里,现在祝家庄上行号令下来;每户人家要我们精干后生筹办着。但有号令传来,便要去策应。”
到得明日,石秀挑着柴先入去。行不到二十来里,只见途径盘曲多杂,四下里湾环类似;树木丛密,难认路头。石秀便歇下柴担不走。听得背后法环响得渐近,石秀看时,是杨林头戴一个破笠子,身穿一领旧僧衣,手里擎着法环,于路摇将出去。石秀见没人,叫住杨林,说道:“此处途径湾杂,不知那边是我前日跟从李应来时的路。天气已晚,他们世人烂熟驰驱,正看不细心。”杨林道:“不要管他途径曲直,只顾拣通衢走便了。”
正说之间,只听得内里闹吵。石秀听得道:“拿了一个细作!”石秀吃了一惊,跟那白叟出来看时,只见七八十个甲士背绑着一小我过来。石秀看时,是杨林,剥得赤条条的,索子绑着。石秀看了,只悄悄地叫苦,悄悄假问白叟道:“这个拿了的是甚么人?为甚事绑了他?”那白叟道:“你不见说他是宋江那边来的细作?”石秀又问道:“怎地把他拿了?”那白叟道:“说这厮也好大胆,单独一个来做细作,打扮做个解魇法师,闪入村里来。又不认得这路,只拣通衢走了,左来右去,只走了死路;又不晓的白杨树转湾抹角的动静,人见他走得差了,来路蹊跷,就报与庄上官人们来捉他。这厮又掣出刀来。手起,伤了四五小我。当不住这里人多,一发上,是以拿了。有人认得他向来是贼,叫做锦豹子杨林。”
说言未了,只听得前面喝道,说是“庄上三官人巡绰过来!”石秀在壁缝里张时,看得前面摆着二十对缨枪,前面四五小我骑着马,都弯弓插箭;又有三五对青白哨马,中间拥着一个幼年懦夫,坐在一匹乌黑顿时,全部披挂,跨了弓箭,手执一条银。石秀自认得他,特地问白叟道:“畴昔相公是谁?”那白叟道:“这小我恰是祝朝奉第三子,唤做祝彪,定着西村扈家庄一丈青为妻。弟兄三个只要他第一了得!”石秀拜谢道:“老爷爷!指导寻出去!”那白叟道:“本日晚了,前面倘或厮杀,枉送了你送命。”石秀道:“爷爷救小可一命则个!”那白叟道:“你且在我家歇一夜。明日探听没事,便可出去。”石秀拜谢了,坐在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