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不干小人的事,小人冤枉!”黄耀祖本来在苏木工面前还不成一世,这时在县令面前却昂首帖耳,不住告饶。
黄肱清算了黄典吏祖孙二人,肝火稍减。闻声苏木工伸谢,面无神采,随口说道:“苏老夫固然情有可原,但也有怀疑,打五大板以儆效尤!”
“小老儿冤枉!大人饶命!小老儿冤枉!”苏木工已经老迈,白发苍苍,五大板子如何受得了。苏木工不住扣头告饶,额头的白发已经染上了赤色。
这一下黄耀祖晓得了原委,惊得目瞪口呆。二十大板下去本身还不皮开肉绽,连连扣头告饶。“大人饶命,小的一时胡涂,大人饶命!”
老夫只是个普浅显通的百姓,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长了。这时县令扣问他不免有些惊骇,但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复:“小老儿姓苏,别人都叫我苏木工。”
晓得县令起火,怕肝火烧到自家孙子身上,黄典吏在一旁也帮衬着说道:“大老爷容禀,我这孙儿平时最是灵巧,万不敢触怒大老爷!”
“下不为例!”黄肱说了一句,叮咛衙役起轿分开。如何如此刚巧!坐在肩舆上的黄肱不由想起赵主簿的话来,心想归去以后必然要好好问问。
黄肱喝道:“胡说!本官姓黄,名肱,你在木板上写‘黄公狗位’做灵牌,明显是在欺侮本官,还敢巧辩。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黄耀祖只不过是不知世事的二世祖,到现在还不明以是。一看之下,暗道本来如此,便又说:“这苏老夫打死我的狗,志愿为我家的狗送殡,怎说是戏弄大人?”
黄典吏就在黄肱身边,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没想到另有自家孙子的事。黄耀祖就在苏木工跟前,黄典吏也早就看到,不由投之以扣问的目光。
黄典吏一时浑身冰冷,跪在地上不住扣头。“大老爷恕罪!大老爷恕罪!”
苏木工内心担惊受怕,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他孙女非常孝敬,不顾腿上的咬伤跪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这时见县令动问,轻声提示,声音清澈委宛。“爷爷!”
目睹苏木工要被衙役拉住打板子,王伦再也不能置身事外,这超出了他的预感。
“黄耀祖纵犬伤人,目没法纪,并且冲撞大人实在罪有应得。大人措置的无可厚非!”王伦先是拍了黄肱一记小小的马屁,接着话音一转。“但是苏老夫本来就是此事的苦主,冲犯大人也是被黄耀祖无辜连累,大人奖惩似有不当!何况苏老夫年龄已高,受刑之下有所闪失对大人非常倒霉!”
一听县令竟然要打本身,黄耀祖也六神无主,口中兀自抵赖道:“小人所犯何罪,无端遭打?小人不平!”
这一下也即是将黄家打入了天国,没了典吏的身份,在城里黄家就没了依仗。再说平时黄典吏巧取豪夺获咎的人不在少数,没了典吏身份,必定会墙倒世人推。
苏木工人固然老迈但脑袋还是复苏的,被县令抓住固然莫名其妙,但也晓得现在应当如何答复。只听苏木工趁机说道:“我老夫并不识字,这灵牌乃是黄典吏之孙让小老儿捧着站在此处的!不想冲撞了老爷您,极刑极刑!”
固然黄肱的严肃频频被黄耀祖挑衅,但大庭广众之下,黄肱也只得依法办事,让贰心折口服。
你道黄肱为何气恼,只因为瞥见苏老夫拿着灵牌似的木板站在街中,上面另有“黄公狗位”四个字,黄公不就即是黄肱么!这叫县令大人怎不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