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种浩这话还是谦善了,种家累世为将,名震西垂。比及十几年后金人南下,宋钦宗急招种师道入京,“拜检校少傅、同知枢密院、京畿两河宣抚使,诸道兵悉隶焉”。种师道成为宋军的最高批示官,可谓风景无穷。然种师道有职无权,当权者又横生掣肘,用兵方略难以实现,终致靖康之难。
王进早上出门,本日还没见过母亲,与大师坐了一阵从速去给母亲存候。王伦晓得王进孝心,要拉拢王进的事还要看王母的意义,也自和王出来了。
史进看得鼓起,见张青输了怪叫一声。“石宝兄弟不要对劲,看我给张青出头!”
“种衙内!种女人!”王伦向种浩回礼,向种千寻也点头问候。
石宝不动声色站在了王伦身后,任由史进怪叫,就是不睬睬。
这两日延安府内,都鼓吹着一人的大名,那便是种家将中的至公子种浩。都说种将军如何贤明神武,批示若定,在外突遇西夏兵,将那百多西夏兵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如此。便是酒楼茶肆之间,也多有人绘声绘色传诵,有长于专营的平话人还编成了演义小说。常常提到那种浩至公子,都有人面向经略府上做见礼状,满脸佩服的道一声:“将门虎子!少年豪杰!”
王伦现在只想待在王进身边寻觅机遇,对于参军是无所谓的。心中不觉得意,嘴上王伦不得不客气。“如此倒是多谢种略相公了,只是我弟兄有职无官,位卑望浅,带兵一多,轻易招忌。如果扳连了种略相公反而不美,一旦生出事端,我即是心难安。”
种浩自是武人,最爱与人议论军中的事情。“现在党项人蠢蠢欲动,边报说已经有小股军队到了渭州、庆州等地,也不知童枢密如何应对。”
“清楚是哥哥的功绩,救了那种衙内百口。恁地把功绩让了出去,让人好不舒畅。”
石宝怎会怕了史进,一步踏出,坐在了凳子上。
史进性子活泼,听了王伦的话,诘问道:“要甚么彩头?”
在外逛了一圈的史进,石宝等人听了这动静,心中不免腻味。别人不晓得就里,史进、朱武等人是晓得此事详情的,史进不忿王伦把功绩都谦让了出去,向朱武发牢骚。
王伦听了种浩的话,眉头一跳。童贯这老贼也来了延安么,如此可不能到军中了!到底王伦心性沉稳,只见他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问道:“童枢密是哪位?来这延安又所为何事?”
“伯符兄!”种浩见得王伦出来,抢先施礼。
“哐当!”
史进也不过是和朱武、石宝说说内心话,又不是真想如何。听了朱武的话,坐在凳子上自顾看石宝和张青比力量。
几人正说话间,王进和王伦从内里返来。王伦见世人玩的热烈,大声道:“两位兄弟要想比试,不如加上个彩头。”
得了王伦提示,世人都瞥见王进手里牵着的火龙驹。只见这一匹枣红马,桀骜如烈火滚滚,通体火红,鬃毾如狮,四蹄也生了长毛,却不着地。在王进身后不竭踱步,傲视生姿。
史进输了这一阵兀自不平气,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冲着石宝说道:“三局两胜,再来再来!”
诸如此类各种,早已将种浩的名字传遍延安府。更有那闺阁中的少女,还不知种浩早已结婚,芳心暗许。另有那边塞少年,爱效豪杰,听了种浩的事迹,每次出行都学着种浩的打扮。就是从这一日起,虎帐里当兵的少年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