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一个青面壮汉,戴着凉笠儿,穿戴青纱衫子,系了缠带行履麻鞋,跨口腰刀,提条朴刀。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藤条,看阿谁伴计偷懒了上去就是一藤条,嘴上也不闲着,骂骂咧咧的。
见老都管如此,一众军汉也学着老都管各自的找个风凉的处所,三五一群的坐下歇息歇歇脚。不过幸亏晓得职责,都把守着本身的挑子。
老都管自恃身份,也不睬睬杨志,干脆就耍起恶棍来,直接坐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上面,喘着气说道:“我自坐一坐了走,你自去赶他世人先走。”
此处“北顾比肩梁山之颠,南瞰下卑巨野之陂,东襟通汶河济水之津,西带接廪丘帝丘之虚,中心堆突开阔,四周模糊伏伏,纵缩广袤,支连于金线岭之脉“。既是渔人憩息之地,又处于宋时水陆交通要塞。
跟队的老都管年纪都五十多了,实在是做不动了,喘了喘气,紧走了两步,来到杨志的跟前。一边拿动手中的大葵扇扇着,一边说道:“杨制使,这气候如此的酷热,又走了半天的工夫也没有好好的歇息,不如在这岗子上歇息半晌,再走不迟。”
闹了半天,此中一个军汉满脸肝火的站起来,朝着杨志说道:“教唆,我们挑着百十斤担子,须不比你白手走的。你端的不把人当人!便是留守相公自来监押时,也容我们说一句。你好不知疼痒!只顾逞辩!”
不幸升斗小民为些微名薄利,就算无桎梏拘缚,三伏天内,也得在这路途当中驰驱。但这支从大名府出来的押送生辰纲的步队,倒是有些分歧,自从离了北都城,端的是五更起,趁早凉便行,日中热燥便歇,也算是舒畅。
杨志压了压肝火,只得解释道:“都管,你须是都会里人,发展在相府里,那边晓得途路上千难万难!”
这支押送生辰纲的步队,出得北都城,一起沿着通衢朝东京前行。此时恰是五黄六月,看似晴空万里,但是炽烈难行。这个时候,公子天孙们在凉亭下水阁中,吃着浮瓜沉李,喝着冰粥酸梅,尚且嫌热,更何况这顶着日头赶路的行人?
这杨志发配到大名府,被梁中书赏识,校场上大展拳脚,技压群雄,获得重用。卖力押运生辰纲,杨志固然心中不肯,但是为了本身的宦途,也忍气吞声的承应了下来。
中间的老都管看不下去了,起来一把夺过了杨志的藤条。这老都管声望甚高,便是杨志也不敢拿他如何着。
杨志领着步队从黄泥冈的东边上来,叮咛身后的伴计抓紧赶路。但是这气候酷热,世人早就又渴又饿,累的浑身热汗,气喘如牛。
一起之上,杨志越想越憋气,想本身堂堂天波府金刀杨令公的嫡派子孙,杨家将的先人,现在竟然给奸臣送礼,押运这从百姓那里来的民脂民膏,杨志越想越气。又急着回大名府复命,看着那些伴计慢吞吞的模样,直气的杨志又是一顿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