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九笑道:“知县大人让我随便写,既然如许,我再锦上添花,把杨捕头的功劳好好润色一番,写完就立即派人送出去。”
忙完以后,全员在前院整队,筹办解缆。
仆人出去不久又跑了返来,哭丧着脸道:“老爷,杨相那厮要老爷出榜安民,向全县鼓吹他的军功,还要老爷向州里上报他的功劳,不然他就把人头都堆到老爷床前。”
“告别。”杨相回身拜别,眼角俄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灰溜溜的跑出大门,不由嘴角一挑道:“无胆鼠辈!”
杨相点点头,走到骡队前面,这里站着十多个年青尼姑,都抱着承担,一脸神驰的小声群情着。见到杨相过来,立即低头不再说话。
街道上也挤满了看热烈的百姓。男人和闲汉在吹牛装豪杰,大女人小媳妇磕着瓜子聊着天。就连常日不抛头露面的大户人家蜜斯,也都在临街的二楼窗口现身,兴趣勃勃的前来旁观杨捕头的神威和剿贼官兵的英姿。
仆人赶到,一头雾水道:“老爷,为甚么要逃命?”
挡路之人仓猝让开一条路,守门的小吏屁滚尿流的搬开收钱的桌案,后背紧贴着墙壁,踮起脚尖瞪大斗鸡眼,近间隔看着杀气腾腾的剿贼县兵进入城里。
“哼。”杨相冷哼一声道:“是爷爷我搏命换来的,不是甚么运气!”
“不是,老爷。”仆民气有惴惴的说道:“杨相那鸟人砍了好多恶心的人头返来,挑在枪上用心恐吓人,百姓们都被惊到了。他现在到了县衙内里,要拿人头向老爷你邀功。”
一个多时候后,在树林边上和牛贲等人汇合了。
这些尼姑都是被杨相部下人拐走的。在出家尼姑中,有一半跟了他的部下,都是豪杰、庄客另有曹正的刀手干的功德,流民一个都没有。
“走喽!”世人兴高采烈的出了大门。
“那是天然。”梅九浅笑道。
那刘正心昨日逃返来,吓得浑身有力,直到现在还卧床不起。
梅九正笑吟吟的抚着长须在门口等着他:“杨捕头,没想到你运气如此之好。恭喜恭喜。”
到了山路岔道口,杨相带着大队人马持续沿通衢下山,又分出牛贲一部分人去枯水荡砍贼羽士的首级。杨相昨日繁忙,差点忘了这个期间是按首级算军功的,那些脑袋天然不能白白扔了。
这些百姓一百多年没经历过战乱了,那里这类血腥场面?一时鸦雀无声,连小孩都不再嬉闹叫唤。
他们敏捷取出装好的战利品和盔甲,搬到毒焰鬼王预备的那七八头驴骡背上,又从兰容寺里找了一辆车,装了战死五个流民的尸身。
“人头我都扔门口了,你可派人去检收。”杨相拱手道:“明晚我在家里大摆筵席,县里的熟人我都请了,押司你必然要赏光来赴宴。”
刘正心身心俱疲,衰弱的一挥手道:“让他去找梅九,想写甚么写甚么,然后盖上我的大印就是了。总之他要甚么就给甚么,从速打发阿谁煞星分开,老爷我需求疗养。”
正含混时,俄然听到内里人群的惊叫之声,一个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的往外便逃,嘴里歇斯底里的大呼:“来人呐,快护送本官逃命!”
腾出车辆后,便把财帛装车,尼姑、伤员也都上了车或者骑上了驴骡。没有了这些人的拖累,步队的行进速率立即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