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闻言一笑,却在不经意朝黑漆漆的前路冷觑一眼,目光中的淡定全被凶暴驱尽,亦出言嘲笑道:“这伙遭雷劈的贼子,我召家又未曾惹他,竟为着一个九不搭八的李云,先害了花貂和金庄,又灭我召家一村香火,我恨不得生食那王贼萧贼血肉,只在迟早,便叫他们漫山皆作焦土!”
谁承想,毒计得逞的高俅却一变态态,并没有立即承诺与王伦决斗,而是诡言迟延了两日,方才商定在次日决斗,好似在等候着甚么。
那妇人见自家男人生机,收敛了些,却转面对身侧一个文面先生道:“史先生,依你看,那史文恭可托么?”
哥哥只是点头苦笑,不再言语。
“史文恭此人和我虽没太多交道,倒是我族中出类拔萃之人,我倒也略知他一二。想他自学成一身盖世技艺,满心期翼投效朝廷,能搏一个封妻荫子,只可惜一向不得其门而入,流落在那曾头市另辟门路。前番被梁山所擒,如果叫王伦佞言相浸,拉他入了伙,我还真没有太大掌控劝其反叛。哪晓得王伦此人的确是徒有浮名,就凭史文恭堂堂一个大将之才,却逼其执挑粪贱役,尽显欺侮折磨之事,怎由史文恭心中不恨?依小生看,史文恭此番是至心投效我等,只是……”
“谷恭先生,船上又无外人,我佳耦面前,有话但讲无妨!”
话说这还是梁山泊崛起以来,第一回有人构造人马,图谋对梁山本岛建议进犯(刘梦龙围点打援,还未入湖,便全军淹没,天然不算)。而这些人,说实话,跟高俅扯不上多大干系。因为在高俅没来之前,这群因为各种百般的启事纠集在一起的人,早已视梁山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们干啥你们便干啥!去,都把火把灭了!”黄相公道,说完又安然翻身睡去。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