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建康府水军都统制刘梦龙全军淹没,牛邦喜、党世英、党世雄三位将军下落不明……”报讯的军官晓得本身是来报丧的,心本是虚的,听到高俅一喝,声音更是越说越小。
此时的高俅,独坐鳌头,官威胁人,早看不出当年街头厮混的痞相。
“曲解,曲解!老将军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因为占有在梁山泊中这伙贼人作梗,济、郓二州近两年来征粮不易,导致府库空虚,我们雄师的军粮供应端赖沿路州府供应,到时候一十三万雄师,到了济州城下,吃甚么?想这贼根深蒂固,不是一两日能剿除的事情,我们还须做长远筹算,能不提早筹办?”
……
“报!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带领麾下十九营兵马,前来会师!”只听一声报讯之声,轰动堂上世人,高俅抚掌笑道:“王老将军前来,我无忧矣!快快有请!”
丘岳上前道:“恩相,那征粮的事?”
“这位先生说得一番功德理!即便军粮暂缺,也不能纵兵扰民,如此不是丢尽了民气?据闻梁山那伙贼人尚且晓得皋牢百姓,莫非我等官军,反不如他?”
王焕认得此人,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官带左义卫亲军批示使、护驾将军的丘岳,只听他嘲笑一声,道:“丘都头找我要说法,那被抢财物的百姓找谁要说法?丘都头,叨教我等此番前来,到底是奉旨剿贼,还是奉旨作贼?”
这先生身边又坐着东京八十万禁军的三位教头:丘岳、周昂、王文斌,以及先期到达的两位节度使项元镇、梅展,此五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乃是禁军中稀有的虎将。
这时高俅还未曾答话,他右手席上一人已然起家,叫道:“王老将军,那万胜营履行军务,为雄师筹集粮草,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批示使擒下,还请老将军给下官一个说法!”
这文官好歹是一州知府,即便走上武臣顶峰之路的王焕也等闲责不得他,只是望着梁横道:“你是一州兵马都监,治下百姓受兵灾之祸,你如何能高堂安坐?”
裨将闻言慌了,心道这一脱手铁定就获咎了高俅,他不比王焕功成身就,他另有大把的前尘要搏,当即劝道:
高俅哈哈大笑,便请王焕就坐,哪知王焕直言道:“敢问太尉,雄师粮草似有不济?”
“那还请王将军教我,有何良计,叫雄师不受缺粮之苦?”高俅已然是动了肝火,刚才的一份好表情全然叫这个老不死的给搅和了。要说缺粮这事真要究查任务的话,都是处所官捣的鬼,底子究查不到他高俅的头上,他现在和光同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天大的情面了,却不知从那里跑出这么个认死理的人来!
“相公,常言道打狗欺主,这厮虽是无礼,好歹也是奉了太尉的鈞旨啊!两厢冲崛起来,相公在太尉面前怕不好交代啊!”
话说高俅正在府衙中高坐,以他为核心,坐在他右首的,是兴仁府知府、通判、兵马都监梁横等一班处所官员相陪作戏,右首倒是他从京中带来的浩繁亲信,为首一个先生,姓孙名静,甚有霸术,又晓得兵法,乃是高俅部下第一个幕僚谋主。
高俅闻言皱了皱眉,微微点头,叫孙静下去了。未几时,只见王焕走入堂来,蓦地发明堂堂知府衙门的大堂,竟然成了欢场,公开里就不自发的叹了一口气,强耐着性子跟高俅见过礼,却见此时高俅笑呵呵的站起家来,拍了拍巴掌,叫众舞女都退下了,他则亲身迎到王焕跟前,执其手道:“既得老将军前来,本帅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