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闻言,意味深长的望向裨将,冷冷道:“堂堂剿匪的天兵,竟然在此滋扰百姓,也不怕失了体统!纵是这厮们不保全官家的面子,老夫焉能坐视?你休要再言,尽管依令,高俅那边,我去分辩!”
“王节度,近两年梁山反叛,暴民蜂起,抗粮抗租,我们这些人的难处,还请王节度谅解!这里的环境,不但蔡府恩相晓得,官家也是很体恤我等的!”不消高俅说话,兴仁知府已经是起家辩白了。
王焕大怒,指着梁横正要痛骂,忽见项元镇、梅展双双起家,按住他道:“王兄,把人放了,还是听太尉的!”这两人和王焕皆是老了解了,只听项元镇附耳道:“惹毛了他,一世英名不保,老兄你这是何必呢?”
“太尉,王节度远来疲惫,我等扶他先下去安息,人顿时就放!”梅展扯着王焕便往外走,高俅一言不发。
……
这文官好歹是一州知府,即便走上武臣顶峰之路的王焕也等闲责不得他,只是望着梁横道:“你是一州兵马都监,治下百姓受兵灾之祸,你如何能高堂安坐?”
“这、太尉,这些节度使还真是坐镇一方久了,都养出脾气来了!下官定要上书朝廷,奏明其间真相!”兴仁知府怒道。
吃空饷这类事,朝廷高低都见怪不怪了,高俅也没往内心去,道:“你多虑了!有些话,便不消说得太了然吧!”
“那还请王将军教我,有何良计,叫雄师不受缺粮之苦?”高俅已然是动了肝火,刚才的一份好表情全然叫这个老不死的给搅和了。要说缺粮这事真要究查任务的话,都是处所官捣的鬼,底子究查不到他高俅的头上,他现在和光同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天大的情面了,却不知从那里跑出这么个认死理的人来!
人呐,想不开不要紧,可别本身找死啊!此人幸亏一把年纪,的确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就连太尉半成手腕都学不到。先前高衙内涵东京为所欲为,就是自家太尉成心放纵的,为的还不就是个自污?此时为着公事上,抢几个老百姓算甚么,官家只怕还要悄悄欢乐,他们这些手握兵权之人,越是得天下人唾骂,位置才气越稳妥。就这么个死脑筋,竟然还能坐上节度使的高位,也不知踩了甚么狗屎运。
“前锋营听令,给本将缴了这厮们的械!”
这时高俅还未曾答话,他右手席上一人已然起家,叫道:“王老将军,那万胜营履行军务,为雄师筹集粮草,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批示使擒下,还请老将军给下官一个说法!”
话说高俅正在府衙中高坐,以他为核心,坐在他右首的,是兴仁府知府、通判、兵马都监梁横等一班处所官员相陪作戏,右首倒是他从京中带来的浩繁亲信,为首一个先生,姓孙名静,甚有霸术,又晓得兵法,乃是高俅部下第一个幕僚谋主。
想他们这一班十个豪杰,当年境遇先帝,天赐恩宠,卧薪尝胆,枕戈待旦,勤练兵马,剑指北地,是多么的风景与光荣?不想在官家这一朝备受礼遇多年,眼下竟沦为后辈眼中纸糊的门神,只能充作安排,不说连条狗也唬不住,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