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旋即大笑,道:“我那里暴露马脚了?”
那文士方才坐下,便道:“久闻河北、山东多慷慨之士,这位官人挥手间一掷百金,倒也非常可贵!”
汤隆忙问道:“相烦足下,这倒是为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呐……”
那文士呵呵一笑,与王伦酒杯一碰,便把杯中水酒干了。酒罢,王伦提起话头,只听他道:“前辈方才感慨倒是为何?”
那文士摇点头,道:“谁都不肯意替别人受过,关键你兄长的并非高俅!”
“多谢两位仇人脱手相救,我替兄长谢过二位!”汤隆一躬鞠地,向王伦和那位闻姓文士谢道。
王伦坐在一旁听这文士提及东京宦海轶事头头是道,连高俅谗谄徐宁的内幕都这般清楚,又听他自称姓闻,当下脑筋里闪现出一小我名来。
王伦拱手回了一礼,道:“无妨!相逢便是缘分,本日既与前辈相遇,且同饮一杯!”
闻焕章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旅店窗外随风起舞的落叶,淡淡入迷。
汤隆一时摸不清此人套路,只道:“恰是,有何见教?”
忽听此人一叹,话里有话的模样,这边四民气中都是一惊,暗道莫叫此人听到说话的内容?王伦自问方才对话没有泄漏甚么奥妙情事,倒也不慌。只是汤隆已经按捺不住,抢到那桌前,问道:“秀才,把话说清楚了!”
那中年文士没有答话,直把汤隆看了一回,很久才道:“那金枪班的徐西席但是你的兄长?”
汤隆谢过,便同张三一起出去了。王伦替这文士到了酒,道:“我闻这东都城外安仁村有位闻传授,双名焕章,深通韬略,善晓兵机,又与朝中重臣多有来往,奉为座上之宾,前辈此番泄漏高俅的奥妙事,不怕他见怪?”
那文士缓缓道:“目没法纪,不尊上官这是甚么罪恶?重判能够依军法论斩,轻判能够打几十棍结案,此罪较着是个活结,如高太尉铁了心要办徐西席极刑,定不会留下如此大一个马脚,起码也要像炮制林教头般下一番工夫。再说前次他害林教头不成,现下又把人发到开封府,不怕又被办成一个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的案子,最后刺配军州?”
王伦见说恍然大悟,对那文士道:“莫非高俅看中了徐家的宝甲?”
就在汤隆拜谢了王伦,收起金子便急欲分开之时,忽听不远处坐头上,有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文士长叹道。王伦等人出去这旅店时,此人正趴在桌子上熟睡,如醉酒普通的模样,加上两桌隔得颇远,是以大师当时都没如何在乎。
那文士闻言望向汤隆,道:“你兄长可有传家之宝?”
闻焕章见说一笑,只盯着王伦眼睛道:“官人莫非要诱我入伙?”
汤隆这才终究明白,只见他此时面无赤色,直朝文士拜下道:“求足下救我哥哥一救!”
注:本来明天又是单日,按例双更奉上。
闻焕章也笑道:“我少年时也曾流落江湖,倒也见过些人。官人身后那条豪杰,不似平常大户人家请的看家护院,手上只怕溅过血。官人的手腕在年青一辈来讲不错了,那徐宁与你素不了解罢,官人不计代价的救他,倒是叫我看得眼热!若再年青十岁,我说不定另有那份血气跟随官人,可惜现下年纪大了,心也淡了!”
汤隆一惊,讲错道:“唐猊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