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俺们都想好了!俺们都是一身子力量,能够刻苦了!俺们就想像小四哥那般,活得阿谁扬眉……扬眉……对对对,那叫扬眉吐气!俺们不想再过受人欺负吃不饱饭的日子了!大王,就收留我们罢!俺们不怕苦也不怕累,还抗揍哩!”两个后生没有被王伦言语中的艰巨吓倒,反而眼神更加炙热。或许在他们内心,早已认定了一无统统的本身,除了性命,再无可失。
两个后生对视了一眼,然后目光果断的朝王伦点了点头。想是过够了苦日子,就如溺水之人撞到拯救稻草,说甚么也要死抓着不放手。
王伦见说,昂首望了杜迁、宋万一眼,发明两人身后不知不觉间,早围满了领完粮食返来的村民,都是普通满脸期盼的神情。王伦沉吟半晌,从地上起家,对老者身边两个跃跃欲试的后生道:“上山可不但是李四嘴巴里的纳福吃肉,须知我等全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行事,有道是‘一入江湖路,存亡难转头’,你们两个考虑清楚了?”
此时见王伦还在迟疑,仍未表态,那老者从土坷垃上挣扎着站起,拉着王伦手倾诉道:“大王,俺活了八十多了,不是不晓得轻重之人。方才在家里也真真劝过这两个孩子,可这两个孩子倔啊,唉,实在也不能怪孩子倔!大王,实在是俺们庄稼人活得难啊!年景不好时怕挨饿,年景好时又怕害病。俺老了,最怕见到的事情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惊骇他们一个个走在俺前面。但是大王,拦不住啊!俺们庄稼人,肚子都填不饱,若再有个头疼脑热,也只能硬挺着。如果时运不济,指不定一句话没交代完人就走了,就说……就说俺家,这等白事老朽也没少经历……”
老者尽是皱纹的脸上暴露一丝笑容,非常当真的朝王伦点了点头,却仍没改称呼,道:“不瞒大王说,老朽白活了八十多,还是头一次撞见大王这么仁义的人呐!开仓放粮这类事情,老朽畴前也只是听人闲提及过,可真正亲眼所见,也只在这一回啊!彻夜大王又替俺们村里除了一霸。此番作为,依俺说就是官府,也不见得强过大王啊!”
老者见王伦说话和蔼,脾气也很对本身胃口,便拉着王伦的手道:“能有甚么见教,就是人老了想跟大王拉拉家常!也不晓得大王有没有闲工夫听俺老夫干脆!”
王伦闻言会心一笑,晓得面前这位是个不平老的白叟,忙笑道:“那是那是!老太公这是老当益壮啊!只是天气这么晚了,不晓得白叟家连夜来见小可,有何见教?”
王伦听罢,扶着老者来到中间一个土坷垃处,待白叟坐下后,本身也跟着坐下,说道“老太公,鄙人姓王,单名一个伦字,恁就直呼小可名姓好了!”
王伦上前搀了老者,感受白叟破败棉袖里那条臂膀上的肌肉肥胖而败坏,让他不由想起本身宿世的外公,在给老者掖了掖衣角后,他开口问道:“老太公,气候这般冷,恁(多意字,同您)如何出来了!”
王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望着这两个髯毛还没长全的小子,心中忽起一种沉重之感,他长叹了一声,再次问道:“能吃饱饭,不受人欺负,倒是真相。但是你们要晓得,干我们这行但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一个不慎,到时候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赔上身家性命,你们不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