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老者行至跟前,见门口只剩两个童吃力的开门,当即愣住马,面色不豫道:“如何就你们两个娃儿?老黄和老陈人在那边?”
“这个时候另有人来投庄?”老都管吃了一惊,下认识道。
老都管心觉有异,暗道莫是别有用心想过来趁火打劫的,当下沉吟半晌,对身后的大汉们道:“着几小我,把银送到库房去,其别人都跟我去看看!”
“冲喜?冲甚么喜?”杨林随口问了一句。
“这位节级也丧偶了?”杨林猎奇道。
话说这四人路过沧州城池,并不妄图脚程进城走近路,反而特地绕城而行,路过东门之时,忽见城门口吹锣打鼓,好不热烈,本来是一支攀亲步队从城郊入城,步队前面还跟着好些乡亲父老,妇人小孩,杨林看了一回道:“也不知哪家人物结婚,直好大的场面!”
那伴当闻言去了。老都管上前请杨林去正厅奉茶,杨林拱手谢了,道:“老都管,我还要去沧州牢城营走一遭,你只带着家人好生清算金饰,粗重的物事都弃了罢!”
“好了!我们干甚么来了?”见老都管鼻都快气歪了,那领头的大汉终究出声了,两个伴当见状,只好闭口,却都是重重的冷哼一声,瞪眼世人。
那领头的汉没再说甚么,只是从胸口取出一封手札,递给老都管,道:“都管看了再说!”
这话一出,抢先那大汉还好,没说甚么,他身后两个同来的伴当就不乐意了,怒道:“我若不看在柴大官人面上,一巴掌扇死你个不长眼的!”
这首词赞的乃是前朝皇孙小旋风柴进在沧州的府邸,眼下正逢阳春三月,府前风景如昔,秀美可儿,唯独没了昔日喧闹,门口两个门童无精打采的晒着太阳,走近看时,只见这两个面孔清秀的童无处不俊,恰好双目间浮泛无神,显得委靡不振。
杨林见说又道:“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大师都清算一下行头,有不肯上山的,先委曲一下,随我们行至山东地界,却再放你们返来,来往盘费我们出了,还请大师了解!”
说到此处,老都管调子一变,冲动道:“王首级和我家大官人的干系,你们也都晓得!梁山泊这两年在江湖上的名声鹊起,大名府说下便下了,何况一个高唐州?此番有王首级脱手相救。我家大官人定然无碍!他们觉得我柴家的大树倒了,都作猢狲散去,却不知我柴家又不是头一遭赶上这等祸事!倒了么?垮了吗?你们留到现在,也算是真金了。故而我老柴也不再瞒你们,不日就会有大官人的动静传来,到时候定然不会虐待你们!”
老都管也晓得林冲这段旧事,闻言非常感慨,自告奋勇要亲身带路。杨林直言回绝了,毕竟这老都管也是沧州城里的闻人,怕多肇事端,只请他带人清算产业,老都管叹了一叹,也不好对峙,亲身送杨林到了门外,感慨而归。
“大官人待我等恩重如山,怎可在此危难关头弃官人而去?老都管你这是骂我们猪狗不如!”世人纷繁叫道。他们都是本地土著,从小和柴进玩到大的,长成以后又被柴进选为亲随,豪情自不普通,和那些半路投奔的江湖人士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