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这四周浑浊的氛围中,不知满盈着一种甚么样的味道,叫大师只觉戾气之盛,中人欲呕。
那广惠和尚闻言大喜,忙上前道:“我半月前从济州过道,借宿时多听本地百姓夸奖王首级高义,当时便想上山拜见一下头领!只因彼时穷追一恶人至此,也没能成行!不想本日一见,王首级倒成了小僧的拯救仇人,真是造化弄人呐!”
王伦见说连连点头,鲁智深便将汤隆背到身上,世人急寻出口出去。
那广惠闻言大笑,抚摩着胸前那串人顶骨作成的数珠道:“想我广惠平生杀人无数,却敢大言一句:我刀下并无一个无辜之人!只是不想本日却在这荒郊野岭失了造化,几乎落入宵小之手,坏了性命。要不是得了王首级,此番真去见了佛祖也!”
那人见了这边两人也是一奇,朝鲁智深拱手道:“师兄安好!”
且说王伦从密室里赶将出来,见鲁智深等人都等着本身,仓猝迎了上去,只听鲁智深道:“哥哥,这麻脸男人已经措置一番,暂无大碍!不如一把火先给这鸟店烧了,免得这对狗男女藏有翅膀,今后返来还是害人!”
那梵衲闻言大惊,道:“墨客竟然晓得我的来源?不错,我便是屏风岭的广惠!小僧有眼无珠,愿求墨客大名!”
却不知这十字坡黑店下的人肉作坊里,究竟埋没着怎生一幕人间悲剧?
王伦没有答他的话,只问他道:“行者莫非是屏风岭下来的大师?”
张3、李四早吐空了胃中所能吐出的物事,又被面前突发的状况所吸引,重视力转移,这才感受略微好了一些。两人相携起家,终究立了起来,忽看到肉案上正躺着的阿谁赤裸男人有些眼熟,仓猝惊呼了一声,道:“官人,阿谁却不是汤隆兄弟!”
话说王伦等人顺着那通道下到这密室当中,面前这幕令人发指的场景,直叫这四人皆是毛骨悚然,膛目结舌,心中的那种惶恐之感的确没法用言辞来描述。
忽听这时,角落里那条剥人凳上传来一个声音冷冷的道:“你们最好是一刀痛快的杀了我,不然这辈子就是逃到天涯天涯,我也不会放过尔等!”
此时却听鲁智深道:“这位是我的哥哥,此番我等要把这鸟店烧了!行者你便自去罢,今后行走江湖多要谨慎!”
再往深里一看,更有着无数被剔光肌肉的骨头被堆积在墙角,照那长度看来,明显是人体四肢处的骨骼。骨堆中间那几个木盆里,竟盛满了血水,看上去红腻腻的甚是渗人。更有那远处角落中摆放着七八上十个大木桶,内里满满铛铛不知装着甚么,只是世人谁敢去张它。
经鲁智深一提示,王伦俄然想起张青在这十字坡的贼店远不止这一处,当日武松血溅鸳鸯楼后就是被这些贼男女抓到分店去了。见说,王伦忙点了点头,叮咛张三李四两个去寻油水布帛等引火之物,两人领喏去了。一起上却听这张三对李四道:“兄弟,这里既为黑店,定有贼赃,你稍等半晌,我去寻寻就来!”
鲁智深听到他的言语,心中欢乐,大笑道:“广惠贤弟,看你也是条顶天登时的豪杰子,不现在番便随我们一起上山聚义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