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是个细致的人,很享用这类如家人聚在一起闲谈家常般的场景,连连点头,回应着这位“点评”姐夫的姐姐。人的感受就是奇特,顾大嫂就是给了张顺一种远亲姐姐的感受,而孙新这位新认的哥哥,此时更像是姐夫普通。
孙新见浑家提及表弟来,脸上的神采略收了收些,规复了表哥的体统,等顾大嫂说完,叹了声道:“大姐,有个事我一向没跟你筹议,不过现在说也不晚,张顺兄弟也帮我参考参考!”
“哥哥嫂嫂,我们现在要去的岛屿,是个甚么地点?”见孙新、顾大嫂佳耦在跟海员指名方向,张顺转头问道。
他是做弟弟的,总不能看着哥哥跟着不靠谱的宋江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罢!
小头子刚要转头,却被顾大嫂叫住,只听她道:“兄弟,不坐了,莫迟误工夫了,我们伉俪随你一起上岛!”
“这里又不是甚么规端方矩的场合,我们自家人说出来乐乐不好?”面对浑家的责怪,孙新涓滴不见怪。
孙新说完往前踏了一步,一头扎入海水当中,扎了个猛子起来后,只听船上顾大嫂责怪的声音传入耳膜,孙新会心一笑,往前面那未知的目标地奋力游去。
孙新、顾大嫂闻言对视一眼,实在张顺的事情他们都传闻了,他哥子张横为人不孝。跟他老娘水火不容,又因王伦非常讨厌这等不孝之人,始终没上得山来,厥后跟着宋江去报私仇。成果死在乡民之手。
“成!哥哥、姐姐!”张顺闻言双手抱拳,朝这对伉俪施礼。
张顺没有细问王伦和许贯忠不同意的启事,这两位盗窟的带路人看题目的角度和深度,远不是他们这些弟兄所能企及的。而此时他的思路早已经跟着海风飞扬开去。
孙新和顾大嫂都望向张顺,笑道:“兄弟你啊!”
“我们船队就是回了,也没体例短时候内里运走这么多粮食啊?莫非哥哥筹办把粮食运到礼成港来?”一向聆听世人对话的袁朗,这时出声说出心中迷惑,“礼成港城池较小,比开都城轻易戍守,我们如果发狠。要守他几个月,题目还是不大的!”
当然这也不是盗窟不正视他。实在是全部水军差未几都是这般景象,眼下还没赶上甚么微弱的水上敌手。实在王伦一向是对张顺寄予厚望的,因为他坚信盗窟生长到某个阶段时,海军必然会成为本技艺上另一张王牌的。
“兄弟,你是天罡之数,又是我们盗窟水军稀有的‘五虎将’之一,更比我们伉俪先上山。喊我们哥哥嫂嫂,端的担负不起!”
哪知这时孙新也触景生情,不由想起远亲哥哥孙立来,一想他斩钉截铁的甘愿跟着宋江一条道走到黑。也不肯与晁天王一起上梁山来,孙新心中就忍不住难受。也不知兄长到底是不是没这个命,终是登不得梁山这张替天行道的天罡地煞榜。
“虚的都放一边,论年齿,两位善于小弟,小弟喊声哥哥嫂嫂有甚么不当?”张顺初时还兴趣勃勃,只是这话一说完。忽见其眼神有些暗淡,似是想起了甚么旧事。
“俗话说‘手里有粮,内心不慌!’哥哥劳心吃力要保住这批粮食,定是有大策划啊!等这批粮食入了库,就是再从京东迁徙几十上百万的宋人过来,我们也敢拍着胸脯说出‘扛得住’这三个字来呐!”
“不会等太久的!不过我们再来此地时,也不会从它腰腹处登岸了,到时候稳扎稳打,夺一城守一城,我们梁山就有本身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