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见状大笑,转头朝焦挺一点头,便见焦挺回本身坐骑上取了一条分量实足的蒜头金来,怕不有五六斤重(宋制一斤十六两),直递给縻貹,縻貹大笑着接过了,扯起跪在地上的袁朗,将金子按在他手上,道:“过年见喜,给兄弟讨个吉利!”
杜壆早猜到是这个成果,见此时袁朗亲口说了出来,却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半晌才道:“杜某虽是个不明事理之人,岂能一错再错!兄弟,本日年夜,大师团聚一场,明日我亲送你下山,愿你江湖立名,鹏程万里!”说完与袁朗两人跪地对拜,四周世人见状,都是唏嘘不已。
李逵见说这才不闹,道:“那俺带你去寻他治病,待好了叫你老娘和俺老娘做个伴,却不是好?”
縻貹一听,道:“真的?”
这边两人说得热烈,却不知这番话落到一个故意人耳朵里,却又勾起了他一番苦衷,便见他挤着笑容凑了过来,道:“黑男人,你屋滴那神医姓甚名谁?莫不是我的了解?”
縻貹是个直人,听袁朗要抱憾拜别,当即不忍,又想起昔日里他对本身娘俩的好处,撇过甚来道:“你倒是投那里去?”
袁朗见说面上顿时暴露一丝喜意,这话却不恰是从縻貹嘴中喊出?只是欣喜未曾半晌,他脸上神采旋即转为暗淡,心道:“这王伦为了縻貹兄弟千里驰援,也算是脾气中人,只是江湖上曾传言他是个吝啬之人,不似空穴来风,此时他那大队人马一起远来,靡花赋税无数,全因我一念之差原因,现在肯容我么?”他乃是大户人家出身,不比其他豪杰,对这些赋税用度之事并不陌生,当下不由迟疑起来。
见事情生长成现在这个局面,縻貹也是心喜,此时与兄弟芥蒂全消,今后又能同在智囊哥哥盗窟,岂不美哉,当下满脸是笑,忍不住和林冲、焦挺等老兄弟聊了几句,俄然瞧见一边懒洋洋靠着马匹打盹的李逵,大笑道:“黑厮,你也上山了?怎不过来见我!”
袁朗叹了口气,道:“天下之大,那边不能容身?”说完望了一眼杜壆,拱手道:“杜大哥,小弟上山原是慕哥哥大名,现在盗窟入了王庆之盟,小人万难再留,现在下山,还望哥哥包涵!”
“我不是君子,你这厮也莫装君子,来来来,较量较量,看你有没有长进!!”縻貹赶上道。
杜壆是个故意人,听王伦安慰的言语句句都上了这婆婆心上,直叫她白叟家转悲为喜,心中不免感慨,双眼望着地上被解开的绳索,怔怔入迷。
縻貹见说只是点头,道:“黑厮你却不知,我老娘夜来老是咳嗽,喝了多少副药只不见好,如有这般神医,怎能错过?”
目睹縻貹此时满面酸辛,王伦冷静叹了口气,与他一同感受着这类难以言喻的伤戚悲意。这男人是个直人,向来也不粉饰心中喜怒,对世事的观点也常常比较直观。既然他肯信赖一人,天然是毫无保存,直恨不得将心肺通盘托出,送与那人手上。
那婆婆明显是听儿子提及过王伦的,此时又见他言语至诚,神情体贴,直倍感欣喜,王伦见她面色都雅了些,拍了拍縻貹肩膀,縻貹回过神来,直被王伦拉着,两人朝婆婆拜了几拜。
拜完縻貹母亲,王伦又说些今后的筹算,那婆婆听完,眼眶还是忍不住溢着酸水,只不过那温度要比方才炽热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