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闻言爽声大笑,转头对本山头领们先容道:“莫听这两位自谦,若论单对单,五十回合内我若要取胜却也全无掌控!想他两个豪杰甚讲端方,不肯双并于我,又不肯倚多取胜,不然我那里能回得山来?总之大师本日能聚在小寨,都是宿世积下的缘分。不如趁此良机,大师结为异姓兄弟,便将坐次排了,也好名正言顺!”
这时世人大笑了一回,晁盖才问刘唐方才所言何事,刘唐叹了口气,将当日产生在清风山一事说了出来,说来宋江还是本身几人的拯救仇人,但他在清风山上所为之事真没甚光彩处,何况此中又牵涉到王伦哥哥,当下不偏不倚的将刺探到的究竟说了出来。
晁盖和公孙胜闻言都是点头轻叹,周通和李忠则是不置可否,白胜也是事不关己,打不起精力来,唯有韩伯龙“呸”了一声,刘唐见状瞪眼了他一眼,韩伯龙赶紧避开目光,不敢和他对视。
晁盖说走便走,跟世人告别了,只带了韩伯龙并几个识得途径的亲随,纵马行了半日,终究赶到那清风山上,目睹这处盗窟残破,式微不已,晁盖无穷感慨,想自家公明贤弟昔日在县里是多么风景的人物,现在竟然沦落到这般苦楚地步,心中耿耿难安。
公孙胜见晁盖心急。连盗窟都未进便要结义排坐次,当上面带浅笑,深思道:“目睹这抱犊山的人马不下千人,光马队就占了一半。倒是比自家盗窟还要畅旺,且这两位又能与晁盖哥哥在顿时大战五十回合不败,如此我盗窟中恰是贫乏这般人才,不如我便让位于他两位。也好不叫哥哥难堪!”
晁盖是个好义之人,当初劫了生辰纲时便欲与世人结义,不想当时民气不齐,又兼劫了回假纲,故而没能如愿。此时又逢此名胜,叫他怎不镇静。
晁盖见两人这般情状,叹了口气,并未出言,又想起宋江之事,开口道:“公明与我自幼订交,现在他沦落至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睬!也罢,小寨先替两位懦夫拂尘,明日我亲去一趟清风山,请他过来聚义,王头领那边,我替公明贤弟多多转圜便是!他两位都是当世大驰名头之人,还是早日化解开这段仇隙才好!”
崔野也叹道:“想这北边最驰名誉的四人里已有两人名不副实,也不知那柴大官人和白衣秀士是个甚么模样!”
这时刘唐接口道:“想那柴大官人我只是闻名,却未曾见面,倒是不知!但这位白衣墨客小弟最是体味,想当初王伦哥哥与晁盖哥哥乃是死仇,但我还是要说句公道话,这位哥哥实乃当世少有的奇男人,我刘唐第一个服他!”
站在最外的白胜则是无可无不成的附声陪笑,想他一个闲汉出身,又无非常本领,更兼出售过晁盖等人,世人不计前嫌叫他坐一把交椅便是好的,即使是最后一名也叫他甘之若饴,那里敢计算甚么名位。
公孙胜见说会心一笑。拥戴道:“正该如此,小道也甘心让出第二把交椅,与这两位豪杰!”
这时忽见当日在晁盖庄上与韩伯龙有过一面之缘的呼保义宋江赶出寨门,此人不等与晁盖话旧,却只是拉着韩伯龙的手赔罪报歉,嘘寒问暖,韩伯龙见了宋江这般姿势,气消了大半,心中只如饮蜜普通的甜,满脸都是笑,当下也顾不上与那黄毛大汉对骂了。
文仲容和崔野对视一眼,都朝晁盖抱拳道:“哥哥莫要多礼,现在小弟已是一寨之人,何必如此客气?哥哥若要去接那宋江时,尽管去便是,莫要为小弟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