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路上行了多日,忽见一个旅店呈现在面前,那旅店门口挂着一面招旗,上头写着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冈”。
目睹本身堕入这两难的绝境,武松直恨不得找个知心知肺的人痛哭一场,但是人间另有谁能了解他的苦处?此时一边的宝马像是感到到仆人的表情,俄然昂头长嘶了一声。武松望着这马儿,在心底哀道:王伦哥哥,倒是叫你错爱小弟了。
武松此时虽避着那女子,但眼角的余光却一向不离她摆布,昏黄中只觉那女子满面哀伤的朝本身望来,当下却作声不得,自家只把头来低了。
那店家站在门口见这三人拜别的背影,自顾自叹道:“有这般绝色女子同业伏侍,那大汉还一肚愁肠,倒是奇了!”
却见武松闻言呆住,嗅着淡淡一丝伊人拜别时留下的暗香,又想起她当日捐躯救自家兄长之举,心中涌出万分难过,久久迈不动脚步。
也不知打了多少拳,只见有人将武松往前面拉,武松急转头去打时,那几人赶紧躲开,嘴中道:“恩公恩公,且住了手,这大虫吃你打死了!”
武松也没有力量理睬他们,只挥了挥手,这几人唏墟不已,架着老虎和武松三人下山去,乍一进城,目睹一只死虎被人拖着,街面上的百姓都拥上来围观,那四五人浑身是嘴,唾沫横飞,说着这个浑身血迹的人如何将老虎打死。世人闻之大奇,直都来相贺,未几时,知县闻声也来了,一见这个长大男人,心中欢乐,暗道:“我孤身一人来这阳谷县仕进,身边又没有个别己人,看他这般本领,老虎也打得它死,不如且留他作个都头,也好帮衬于我!”想到这里,那知县便出言挽留武松。
弓足见状轻叹一声,幽幽道来:“奴家一介女流,如有依托时,又怎会被卖入那张大户府上,受人奴役,毫无庄严!”
这时树上几人看得呆了,想他们都是此处猎户,带着东西也不敢张那头大虫。不想这汉赤手空拳竟然与那老虎放对,却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们正自赞叹之际,哪知醉醺醺的武松也是被刚才一幕惊出一身盗汗来,此时酒都醒了,心中不免一阵后怕,但是兄长和弓足都在此处,莫非本身撇下他们逃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武松喝道:“都走!我来拖住它!”
武松请两人先进了去,又系好了马,这才进店点了酒肉,自坐着喝那闷酒,此时浊酒入喉,顿觉一阵舒爽,只觉这酒很有几分滋味。
武大倒是不担忧自家兄弟的酒量,便也没劝。这武松直催店家筛酒,连续喝了十八碗,又吃了两斤牛肉,这时难过略缓,站起家来就要赶路,弓足和武大早吃好了,见他还站得住,也不敢逆他志愿,都陪着他上冈而去。
这番话恰是给了在场三人一个台阶下,武松叹了口气,昂首道:“无妨,我身上另有些金银,多与你那亲戚些个,就算不念情面,想他看在钱面上也会收留于你!”
知县闻言一笑,道:“仓猝中那里去寻,叫你兄长就在我这县衙偏房里先住着,等你返来时,屋子也找好了!”武松略微一想,当即便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