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自赞叹之际,哪知醉醺醺的武松也是被刚才一幕惊出一身盗汗来,此时酒都醒了,心中不免一阵后怕,但是兄长和弓足都在此处,莫非本身撇下他们逃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武松喝道:“都走!我来拖住它!”
面前这个男人路见不平,肯舍命互助,又把那世报酬之挣破头的款项看得寡淡,唯独在情字一事上,恰好作茧自缚,直叫弓足此时又气他,又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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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虽是想得这般透辟,只是要他出言说出这番事理时,却又是难为他了,特别是此时还当着这女子的面。便见他也是低着头,默不出声,面劈面前这番窘境,直无计可施。
知县闻言一笑,道:“仓猝中那里去寻,叫你兄长就在我这县衙偏房里先住着,等你返来时,屋子也找好了!”武松略微一想,当即便承诺了。
武松走时,又留了两百贯钱与弓足,弓足也不收,也不推,只是直直望着武松,武松将头一偏,道:“此去分开两地,你若碰到有缘人时,找个归宿为佳!”
第二日武松送弓足远行,直找到青州城边一处村坊中,那家人固然还在此处,却那里肯认弓足,武松叹了一声,将出一百贯钱来,那家人顿时喜笑容开,表示情愿收留弓足。
三人在路上行了多日,忽见一个旅店呈现在面前,那旅店门口挂着一面招旗,上头写着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冈”。
弓足固然想清楚此节,也能了解武松的苦处,只是却禁不住心头那股酸楚,芳心顿时叫哀痛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