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四人愣在当场,阮小七笑道:“我都收了,你们只顾这般,不是叫我尴尬?”
四人见状大喜,又都是来拜阮小七,嘴中均道:“参拜师父!”
这时一向没说话的郝思文咳嗽了一声,出言道:“哥哥是盗窟之主,常日里做事一碗水端得甚平,我等皆为佩服,四位豪杰都是明事理之人,此举既然是盗窟端方,切莫叫哥哥难做!”
四人见说都是点头,正色道:“江湖险恶,我等如果一味轻信于人,只怕便没有与哥哥和师父相见之日了。看两位长辈的风采,可知山上定然都是豪杰,想我四人也是斩头沥血之人,定不敢再相冒渎!”一番话说得直人阮小七也不由点头。
在他们四个都觉得事情已经就这么结束之时,焦挺又回仓取了四百两黄金来,这四人见状大惊,死也不接,都道:“哥哥都不要我们的金珠,此时还拿金子赠与我等,叫我等哪有脸收?倒是千万使不得!”
王伦最后一句话说得阮小七和焦挺直笑,郝思文则是如有所思,而费保等四人见王伦语气风趣,话听着虽软,实际意义却很果断,那就是公私清楚,话里话表面白了一种“不能说你投了我,你的就是我的了”的态度。这四人见王伦实不肯叫部下人吃这份暗亏,此时都是感慨很多,直有一种没有投错人的欣喜之感在心底生根抽芽。
阮小七闻言只是不住的点头,却听这时王伦道:“正如费保兄弟说的,大师都是同声同气的弟兄,那这些金珠盗窟便更不能拿你们的。你等一心为着盗窟,盗窟便更要一心为着各位兄弟,若只是一味毁小家就大师,怕是如许的盗窟也立不悠长罢!各位且把私囊收好,今后盗窟贫乏用度时,我王伦再腆着脸来向四位兄弟借用,如何?”
……
王伦向阮小七先容完,又对这四人道:“我身边这位豪杰,乃是我盗窟水军头领,江湖上人称活阎罗阮小七的便是他,一身水上工夫人见人赞,更可贵是个快直心肠,做人绝无半分子虚,故而我盗窟里的兄弟都是爱他!”阮小七见王伦夸他,也不作伪,只是嘿嘿直笑。
本来轨迹中,这四人与李俊在太湖初遇时,便自称在绿林丛中讨衣用饭,只是近些年来才到榆柳庄定居。此时看这四人如此不平气的神情,王伦悄悄惊奇,心道莫不是吃了此次大亏后,他们才定居在依山伴水的榆柳庄的?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有些哪儿颠仆便哪儿爬起的不伏输心气。
实在相较起这四人身上的本领来,真真可贵的倒是他们的见地。当年李俊劝他们投效已经被诏安后的梁隐士马时,他们四人一气连枝,异口同声的回绝了,这四人打心底就没对宋廷抱过任何一丝但愿,都以为投效朝廷绝无好了局,而宋江等人的结局也印证了他们的担忧。最后这四人只是看在李俊的面子上,才表示情愿临时襄助宋江,且这一役功成以后便身退了。
这四人见说,都是大喜,又朝阮小七拜了三拜,阮小七见王伦都开口了,只好生生受了他们的,等他们拜完,才将他们扶起,道:“今后山上都是斩钉截铁的兄弟,莫要再那般防备于人!”
卜青闻言大喜,忙拜道:“多谢哥哥赐我名号!”这费保、倪云、狄成三人见状也是大喜,都是在一旁大赞道:“好一个杨子蛟,现在我四兄弟龙虎熊蛟齐聚,却不甚好!?”,四人欢乐了一阵,均不由在心中暗想道:“不想初度相见,这位哥哥便能辨出我们四人边幅,又如此尊敬我们的志愿,看来江湖上的传闻也不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