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路的流寇如此不利,要这般吃尽琐细苦头而惨死。萧唐想到这,便向店家小二随口问道:“那你可知那流寇头子姓名?”
萧安一听哈哈大笑,说道:“那豪情好,你既然没那意义。那我去尝尝如何样?”
哪知店小二的答复倒让萧唐呆住了:“客长如果不问,那逃亡贼寇的名字小的还真不肯提及……这杀千刀贼人的名头县里谁闻得莫不吓得失魂丢魄,他姓鲍名旭,传闻绿林中人唤他作丧门神。”
店小二将抹布往肩头一搭,笑道:“那是当然,这位客长你有所不知。高唐、博平一带有伙流寇横行,杀人越货无所不为,传闻还折了很多公人。前些光阴有个贼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投店投到了我们这来!
萧义的脸顿时一红,宽裕着骂道:“你净胡说些甚么!?既然了解一场,我当然该多照拂照拂,那似你这厮说得如此不堪?”
这时就听前面镖车上的薛永转头喊道:“少主,前面不远就是XJ县了。”
鲍旭此时手脚被枷锁钳着,披头披发、神情委靡地坐在潮湿阴沉的死囚牢里,正大口大口地啃着只煮熟的狗腿。干枯皂黑的头发披垂下来挡住他大半张脸,只暴露只眼窝深陷的豺目,与半面高矗立起的颧骨。
本来剐刑在大宋建国初期并没有被列为极刑手腕,可神宗熙宁、元丰年间,又正式将凌迟列为极刑之一,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通考・刑制考》:凌迟之法,昭陵之前,虽凶强杀人之盗,亦何尝轻用,熙丰间诏狱繁兴,口语狂悖者,皆遭此刑。)在这般时节首要用于震慑落草劫夺的盗匪,被官府拿了后判个剐刑也并不希奇。
鲍旭不睬不睬,仍旧啃着那已无多少荤肉的狗腿。押狱见被鲍旭疏忽,更是心头火起。他隔着铁栅,重重朝着鲍旭唾了口浓痰,也恁地巧,那口黄痰直直落进尚盛着残酒的破碗里。
萧义听萧安说得肉麻,不由得撇撇嘴白了萧安一眼。萧安见萧义那副神采,顿时骂道:“瞧甚么瞧,你这白痴!有何不满就讲出来!整天话没个几句,以是说嘛白白华侈了那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遇,也没让那妮子瞧上你。”
萧安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普通,表着忠心说道:“萧安能有今时本日,还不是托了少爷的福?一朝是我萧安的少爷,这一世也是我萧安的少爷。”
“XJ县萧唐的重视力转移过来,不由笑道:“萧义、薛永徒弟,可曾记得我们当年被九头虫诬告遭官府通缉,一起逃到这里却入不得县。现在我们一行车队大摇大摆,倒又杀了返来!”
店小二浑身似打了个寒噤,说道:“说来真是渗人,知县上报州府后高唐府尹下了批令,将那贼人判了个剐刑!”
押狱看的不由感到阵恶心,狠声骂道:“直娘贼!这贼厮还真是饿死鬼投胎,吃相恁地倒胃!”
“这位客长,瞧您说的。”店小二笑道:“便是再多上三十多人我们这店也做得起买卖,咱这但是县里最大的一家堆栈,真如果其他去处可就不好说了。”
萧唐一乐,说道:“萧安,你已是打理我萧家集商店的管事,此次至密州板桥镇市舶司处设立商号,更是件首要差事。你既已非我身边的帮闲,这些琐事也就不必你操心了。”
萧义和萧安听罢面色却变得有些古怪,就听萧安嘿嘿说道:“这就是少爷您朱紫多忘事了,少爷可还曾记恰当初您因为何事转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