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唐等人俄然听中间一桌有人叹道:“真是寒窗二十载,翘首已蹉跎!为求出身苦苦读书,时至本日却还一事无成,就算考得功名又能怎地?挂个虚职候补,还要拍那些鸟官的马屁,受尽肮脏气才气混着个小官小吏的差事,哼!男儿大丈夫又何必屈居人下?还不如与兄弟整天吃酒痛快,欢愉过这一辈子!”
萧唐摇点头道:“有甚么笑话的?可令尊的一片苦心你也该了解,毕竟在贰心中,考取个功名但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不过这王伦的卖相确切不错,边幅清秀一袭白衣,论嘴皮子忽悠江湖上的大老粗绰绰不足,加上“摸着天”杜迁这么个身形高大的主子,也难怪好交友豪杰的柴进会帮助他,帮他做了梁山之主。
杨林在旁闻声了哈哈一笑,向许贯忠打趣道:“看来我们是见不到贯忠老弟仕进老爷的时候了,不过这常言说得好:敢伏虎的当上高山,能降龙的该下大海。贯忠老弟偶然考取功名求个出息,岂不成惜了本身满腹的学问?”
石秀在中间抱着膀子笑道:“贯忠老弟,你是读书人,似我们这等卤莽男人没可长你那般小巧心窍。可几年相处下来我们也都算是兄弟,我这当哥哥的只要一句话劝你:做人这般搭缠如何欢愉?你不想考个功名去做个小相公,那不做便是!只顾在这迟疑何为?你也说本日是萧大哥归府的功德,兄弟们道贺一番,你那些愁事随几碗酒下了肚,也就罢了!”
孔先圣曾曰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可方目前廷中,有哪个达官朱紫、授业师长还心胸天下正道?”
许贯忠听罢忙道:“萧年翻戏万别这么说!与小乙在金风玉露楼琴箫合奏时,我这内心才真感到清闲欢愉。本日本来是大哥返来的丧事,不必为我这等琐事扰了兴趣。”
世人望去,见那人白衣墨客打扮。与那白衣墨客喝酒的高大男人一翘拇指,说道:“大哥,你是个有学问的人,可贵对我这类粗人也讲江湖义气,以大哥的才干,再有我这几分力量帮衬着,又何尝不能闯出些名头来?又何必做劳什子小官小吏去受尽别人鸟气?”
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撞见这萧唐......王伦内心悄悄想道,我是个不落第的秀才。因受不得鸟气便与杜迁筹算去投沧州柴进柴大官人,若能得柴大官人赍助些财帛,也好有本钱寻个好去处落草啸聚,倒也欢愉。
许贯忠心机细致,又是个才高气清,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物,以是更不屑去做那干太守知县的弟子。可许父倒是诚恳本分的读书人,一心想让许贯忠凭科考出人头地。原则与亲情的冲突下,使得这个春秋尚处于志学之年的才俊一筹莫展。
杨林笑着对石秀道:“瞧瞧,我不过是好讲些江湖俗话来。可到了贯忠兄弟和小乙面前,倒是班门弄斧了。”
燕青听罢微微一笑,解释道:“杨林哥哥,贯忠援引的是诗经《小雅·巧舌》的话,意义是赃官贪吏,既没才气也无勇气,端赖卑鄙的手腕谋取权位,才让这世道如此的纲常失乱,是贯忠不甘于与那群人同流合污。”
杨林和石秀等听罢哈哈大笑,齐声道:“这句我们倒听得懂!话早就该如此说。”
哪知白衣墨客一听,他脸不由得一红,忙转了话题说道:“小可王伦,江湖人称‘白衣秀士’。呵呵,这是我厚交‘摸着天’杜迁,在这喝酒胡乱发些牢骚,让各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