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那莽汉抬腿便走,来到燕青身前时喝道:“让开!”便去扳他肩膀。哪知燕青右足一滑,身子一沉,双手薅住莽汉衣衿又绊住那莽汉左腿便是一摔。
就听许贯忠又对萧唐说道:“卢员外也已到了府中,想扣问大哥在迎亲之日有甚么他需筹办的处所。”
莽汉叫唤道:“你们大户人家,好生吝啬!我不过吃你一顿便来寻我倒霉!老子走了便是!”
萧唐一拍脑门,不由暗叫声忸捏。他晓得结婚之事非常烦琐,还好府中上高低下有无数人过来帮手,此中又以杨序、杨林等长于接人待物的管事着力最多。
而男方这面的媒人萧唐前思后想一番,论职位高辈分低,只要与他同为大名府大户的卢俊义最为合适。卢俊义虽非官身,可论起江湖名头、家世权势他也是名震河1北的人物,加上萧唐与卢俊义本是旧识,岂有不允之理?他便欣然承诺下来。
那莽汉暗忖道:瞧不出这小子却有几分离腕,我比他高大,他必奔我下三路来。只消防住他借力巧劲,比较气他又怎能放倒我?
我手底庄户乡勇不过千人,可用者唯有你与唐显两人。而那萧唐黑道上与江湖豪杰来往甚密,白道上又是大名府留守相公梁世杰手底的红人。承平时诸般买卖能相互照拂,匪乱时亦能多个仰仗,和他攀上干系,远比那些欲壑难填、贪得无厌的州府官划算!至于我那妹子,常言道:宁做豪杰妾,不做庸人妻。她那般面貌朴重上大用,也不至屈辱了她。”
这个白眼狼到底还是投到了卢俊义府中......萧唐对李固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与卢员外,在大名府但是多年的厚交老友,他的事便也是我的事,李管事也不必与我如此客气。”
听萧唐说罢,邬梨一打手势,部下侍从将早已备齐的薪火干柴堆至酒坊四周,点了火折子,不过一会那酒坊便被熊熊烈火吞噬。
此事杨序是和他提过的,算下来再过七日便是萧唐与苏瑾娘的大婚之日,只是本日先是武松带鲁达、韩世忠等人来得俄然,随后他又去槐树坡告终掉那段旧怨。表情庞大下,叫他忘了本日倒是萧府中设席接待部属雇工,以及贩子中形形色色与萧氏店铺有来往商户的第一天。
李固仓猝应了,卢俊义笑道:“兄弟与他说这些何为?你叫我与鲁提辖一通好等,可还没罚酒三杯。”
邬梨听罢动容道:“莫不是江湖人称河1北三绝,大名府玉麒麟的卢俊义?幸会幸会!”
“再来!”莽汉起了争论之心,他双手直奔着燕青抓去,两人厮缠摸索十余合,一众来宾开初见那莽汉与郑天寿动上手,各自惊惧欲躲,可又见那莽汉与燕青斗得出色,都不由愣住步子,围观两人争跤放对。
许贯忠苦笑道:“大哥忘了那事?杨序管事说除了各地达官朱紫、江湖豪客要于大哥结婚之日前来道贺,大名府、宗城县、萧家集等大哥业下的商店的掌柜雇工,以及有买卖来往的客贩子数浩繁,大婚当日一同欢迎难于面面俱到,故而从本日起大摆席宴,宴请来宾也不至叫我们失了礼数。”
莽汉反唇相讥道:“奇了怪哉!瞧你这厮油头粉面的,不是小白脸是黑炭头不成?你瞧老爷我像是蹭吃喝的,老爷还我瞧你像蜂窠里的兔儿爷呢!”
邬梨挥手打断徐威的话,沉声喝道:“你懂甚么!?河1北、河东几路局势动乱,盗匪四起。我听闻河1北西路洺、磁、相、赵几州乱民堆积,已与河东路草寇合流。当年贝州王则起事时,似我等大户承平时节享得安乐,可大群贼匪流寇袭来时,我等都不过是他们眼中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