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萧唐力保时迁的行动,魏定国不睬解、单延珪不睬解、索超不睬解......就连萧唐身边花荣、薛永等亲信兄弟也不甚了解。毕竟不管官府绿林、贩子江湖中人对于行窃盗窃之徒成见极深,虽说这些光阴与这时迁相处,也知他是个邃密聪明之人,可一来他是盗贼出身,二来常日也未见他本拥有多了不得,对此人何必如此正视与喜爱?
不止是精熟于水攻的单延珪,萧唐也晓得《武经总要》里关于水攻的那段记录:“水攻者以是绝敌之道,沉敌之城,漂敌之庐舍,坏敌之积聚,百万之众可使为鱼,害之轻者犹使椽木而居,悬釜而炊。”
如宋江征讨方腊的昱岭关之战,方腊军大将小养由基庞万春神箭与花荣比肩,麾下又有雷炯、计稷都善用劲弩,在初次险关箭阵埋伏下便有史进等六员梁山豪杰瞬息间葬身于昱岭关下。
而陈翥、吴秉彝两个都监率部扼守要道,伸开、贵显、薛元辉等禁军将领一步步剿灭四周流寇,终究将张迪冀南军掌控的范围紧缩至只剩洺州、磁州一带。
“萧唐哥哥,小弟倒是有一计。”世人闻声,放眼望去,倒是浓眉鲜目、身材短小的萧唐亲随鼓上蚤时迁。
我萧唐的兄弟,少不得鲁提辖、武二哥等血性实足、嫉恶如仇的盖世豪侠,也少不得燕小乙、许贯忠这等风骚俶傥、精微细查的人杰才隽......
萧唐却笃定说道:“我这兄弟早已不做盗贼的行当,可他一身的本领却没有搁下!若他说能混进曲周县立下奇功,便是拿我此人头作保,我也愿保他!”
见萧唐喜形于色,对本身又极有信心,时迁也不由将瘦骨嶙峋的胸膛向前一挺,朗声道:“小弟飞檐走壁惯了,不过是座县城,城墙又能如何高阔?虽说不是如履高山,小弟混进城里也只当是攀阶蹬梯般稀松平常之事!”
萧唐笑道:“这是我兄弟时迁,江湖人称鼓上蚤,是个长于飞檐走壁、矫捷如飞的怪杰异士。”
萧唐此次出征带上时迁,当然是深知这鼓上蚤能飞檐走壁、暗潜入城的能人。而时迁并非善于摧城拔寨、两军冲杀的将才,他盗贼出身,在官军中拘束慎言,一起与好谈兵事的索超、魏定国等也没甚可讲,萧唐只顾与魏定国、单延珪商讨,一时候倒没想起这个刺探谍报,搞敌后粉碎的特战妙手。
当时只要他一人身处于昱岭关火线,置身于数千贼兵当中,射杀六名梁山豪杰的庞万春若不至惊得魂不附体,发狠将他时迁乱刀分尸乃是轻而易举之事。此战多么凶恶,时迁却还是泰若天然,萧唐又怎能不对他推心置腹?
“魏批示使。”萧唐一字一句说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时迁兄弟早已不做盗贼的行当,是我萧府中人,并且我萧唐只当他是我的亲信兄弟。”
魏定国的主张萧唐不是没有考虑过,由主帅王焕定下的计谋企图,就是尽早由威城西进,与由洺州肥乡北上的陈翥、吴秉彝率部会师洺州州治地点永年城。现在雄师各部都在巡检剿捕洺州各地匪寇,他们又怎能在此立足不前?
时迁哈哈一笑道:“甚么怪杰异士?萧唐哥哥恁地汲引小弟!我时迁当年不过是个以盗窃为业的飞贼,蒙萧唐哥哥待我恩重,竟与我这为江湖豪杰所不齿的蟊贼以兄弟相称,那话如何说来着?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