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翥冷哼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要去追,自顾追去!待王节度率雄师至安阳,分拨人马护送韩氏诸位相公回京,才不至害国度栋梁在此处遭险。”
韩端彦转过甚,面向萧唐时却完整换了付态度,他一拱手,说道:“相救之恩,感激不尽。还望萧押监早日除尽贼寇,立下奇功,本官盼有朝一日能在汴梁与萧押监相会。”
韩端彦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直教陈翥碰了一鼻子灰,敢怒而不敢言。人家朝中赞善大夫正五品的官,比陈翥这一州都监高出数级,何况相州韩氏在朝廷的影响力,韩端彦便是指着陈翥将他臭骂一通,他陈翥也只能憋着忍着。
张雄听罢,顿时说道:“河东卞祥那厮,不是绿林豪杰出身,只是遭官府缉拿不得以才投了盟主,怕与我们不是一起人!见官军势大,保不准那厮便存了二心!依我之见,我们调集弟兄拿下卞平和他那干部下,这厮如果个要吃里扒外的,一审便知!”
张迪与李天锡、樊玉明、卞祥等各路能人流寇已快进入河东隆德府地界。待戌时三刻,张迪正筹办安息之时,俄然又喽啰来报,杀熊岭张雄在安阳城遭官军突袭,一起仓惶逃到冀南贼寇安营处。
那萧押监,倒真是一心恪失职守。而这陈都监......这般市恩奉迎之举,又是做给谁看?韩端彦内心念叨,他对陈翥淡淡说道:“陈都监不必挂怀我等,这安阳城内贼人已教萧押监尽数驱除,另有何凶恶?陈都监只驻留于此,怕是也没甚么用处。”
“似那等没本领的跳梁小丑,兵戈不可,韩家那些相公情面也不肯卖于他,倒是好笑的很。”精骑开拨路上,花荣转头瞧了眼前面与萧唐马军拉开好大间隔的陈翥所部,嘲笑着说道。
陈翥听了,蓦地心喜,念叨:本来这厮倒是个不会做人的,眼下这兵荒马乱,相州韩氏这些相公险遭贼寇害了,正须有行伍军健保护。冒死争功有甚鸟用处?趁此机遇打通这条门路,这好处还是要落到我身上。
想到这,陈翥便愤然道:“诸位相公都是万金之躯,怎能骄易相待?追剿贼寇,不争这一时。若诸位相公再有个甚么闪失,你可吃罪得起!?”
竺敬沉吟半晌,俄然说道:“当日我与萧任侠你血战于永年城头,现在却驾马并行,倒算是不打不了解。我竺敬既蒙萧任侠全面,使这残躯自当效力。倘若我真战死了,还望萧任侠照拂我年老迈嫂等。”
韩端彦、韩纯彦以及韩忠彦宗子韩治等人,固然面对凶神恶煞的绿林盗束手无策,可他们一个个都是在宦海中历练甚久的人物,朝中那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都见很多了,看陈翥这般作态,哪能不知他的心机?
张迪面色阴晴不定,内心恨道:听闻那韩忠彦兄弟子侄多是官身,相州韩氏的名头在大宋也响的很。如果将他们尽数拿了,必能叫官军顾忌,也不至现在这般狼狈。卞祥那厮若真是成心欺瞒老子,那他还真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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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唐叉手回礼,干脆地说道:“承韩相公吉言,未将告别。”
萧唐谛视着冷峻寡言的竺敬,心想水浒中他曾在二十余合内,便杀得梁山八骠骑张清力怯的勇猛悍将,厥后却在带伤的环境下,遭投效宋江雄师的唐斌偷袭而死,而他到底脾气如何却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