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大将一听武松提到“鹰爪门”三字,顿时闻之色变,谨慎翼翼的取下箭杆,续又万分谦恭的翻开内里的手札。当他看到那张画时,眼中竟然有些酸涩。
晁盖略一沉吟,将令旗扔给传令兵,叮咛道:“速速传令,召花荣和李逵随军出征。”
他说这话的时候,潜认识中对武松的话已经有些信赖了。毕竟对方能画出师门信物,必然不是简朴人物。
史文恭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回本阵,武松牵了宝马,递给晁盖。晁盖看了武松一眼,眼神中充满赞成的神采。他跳上马背,将旧马交给小喽啰,复又翻身骑上宝马。
“曾长官。”史文恭对身边一名老者微一点头,低声道:“待史某下去查探一番,此人若真是我师门当中,倒也制止了一场流血争端。”
“鹰爪门掌门人武松,有手札交与曾头市史教头!”武松将那张画了黑戒指的纸裹在箭杆上,用细绳系好,然后拉开长弓,将那枝箭射在了曾头市的牌匾上。
一名头上金盔耀日光,身披铠甲赛冰霜的大将,威风凛冽的站立在曾头市的城楼上,只见他提动手中方天画戟,指着城下大喊道:“大胆梁山贼寇,无端犯我曾头市,让你个个皆死!”
回军路上,武松令时迁带着标兵在前面哨探,一旦曾头市暗派追兵偷袭,当即来报。
这时,远处一个身形特别熟谙的身影俄然呈现在武松视线,只见那人双肩一沉,双腿一曲,微一俯身,攸地一下,消逝在山岩以后。
用饭时,武松看着晁盖身边那些极有分量的头领,心中暗自叹道:“宿世的晁盖真是太不幸了,只带了本身派系的那点零散人马,成果只一阵就丢了性命。这回有这么多人保护他,应当不会重蹈宿世的复辙了吧。”
“天王哥哥,不对劲!”武松恍然大悟:“刚才阿谁身影……我想起来了,那人是宋江的六位亲兵之一,被花荣调训弓箭多日……可他为甚么会呈现在这里呢?他要干甚么?”
晁盖也不提段景住挨打的事,既然兵不血刃便夺回了宝马挣回了面子,何乐而不为?
晁盖将马鞭一指武松,道:“现将你二人并入武行者营中,听他令号。”
“三师兄,别来无恙啊!”武松对着城头大喊道。
固然画工不咋地,但是想要表达的意义,却很清楚了。
晁盖向来不是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人,对方二话不说,便交了马,摆了然不肯肇事。你若再得理不饶人,非要并个你死我活,那不过是徒伤两边性命罢了。何况史文恭与武松另有同门之谊,能不开战,当然还是不开战的好。
史文恭道:“后会有期。”
“服从!”二人异口同声道。
晁盖与武松并辔而行。
梁山军行了约莫五里的路程,骑在照夜玉狮子身上的晁盖表情愉悦,不断的夸奖武松:“武贤弟,真你有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现在天史文恭这个狂傲霸道的人,见到这个自称“师门中人”的家伙,态度竟然如此暖和,看来这事不会弄成僵局。想到这,曾长官心中那块大石终究落了地,他长叹一口气,减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暴露了久违的笑容。
史文恭道:“你且说来。”
老谋深算的曾长官巴不得能够避战,战役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事,不管谁胜谁败,都对两边有损。再者说,这照夜玉狮子马再如何代价连城,也是给他史文恭骑,曾头市又得不到半分好处,何必为了一匹马捐躯无数性命?何况曾头市又没有高人会安插祝家庄那样的构造,两边在高山上硬打,曾头市多数会被梁山军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