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林夫人被寺内的一个小沙弥引着,进了那佛堂。
西门庆双手合十,打个佛礼“有劳。”
西门庆见状,拍拍脑袋,拱了拱手笑道:“我们在此也担搁了很多时候,目睹的气候日寒,再不走怕就大雪封路,到当时担搁了回程事小,叫知县相公心忧事大,至于小厮采买些货色,不过是为了归去好送情面罢了。至于吃酒,我早就叮咛下去,叫酒家备下上好的酒宴一桌,只等黄都头上门了。”
玳安唤来焦挺、郭盛在此盯着,也不去别处耍,只找了个角落藏身,细心盯着来往之人。
不过固然冷傲,西门庆倒也不会死盯着看,只晃了一眼,便扭过甚去,这时林夫人吃惊,也叫潘弓足将帘子放下了。
王权出门,西门庆等人也不闲着,将要出门往清山寺时,黄兴却找上门来。
玳安与那小沙弥取了佛油佛醋以后,也不急着找西门庆等人,只在寺里四周闲逛,他是个眼尖的,未几时便瞧见一处佛堂里有古怪,这里固然也连着前院,但门路盘曲,旁人不好找,他往此中窥测,不想正瞧见了王权那厮鬼鬼祟祟的躲在此中。
想想本日就能抱得美人归,还能落得几万贯的家财,王权心中如何能不泛动,如何能不对劲,他老子一向说他是没出息的,他今个就出息一回。
黄兴唤了几个衙门中的差役随身服侍,与西门庆一行人,浩浩大荡的往清山寺去。
西门庆心道:“公然是个贪财的和尚。”不过西门庆也不是吝啬之人,只叫玳安奉上十两白银,以作佛礼。
黄兴道:“这个我晓得,我这兄弟本日来此,一则是为了尝尝你这里的素斋,二则要买些佛油、佛醋归去。还请方丈行个便利。”
黄兴手往街上一指道:“我刚才来时,见你家的小厮玳安在街上采买东西,等我去问他才晓得,你本日要走,西门都头,我们固然相遇时候不久,可也算是一见仍旧,如何走时都不知会一声,难不成是怕我叫你请吃酒?”他说着说着,本身就先乐了。
方丈听了笑道:“佛家大开便利之门,些许的佛油、佛醋又值得甚么,如何敢受金银之物,不过这位施主如果故意礼佛,留下几漫衍施也就是了。”说罢便叮咛身后跟从的小沙弥去细心筹办。
打了方丈,黄兴领着西门庆等人在寺里玩耍,玳安、焦挺等人随那小沙弥去取佛油、佛醋。傅平见了给他们打个眼色,縻胜几人也遁词去了,黄兴也不见怪多疑,只拉着西门庆在寺内玩耍。
傅平也暗自点头,西门庆等人得知王权去了清山寺后,就打算在那边将他绑了,正想找个甚么借口去,免得叫人思疑,毕竟都是魁巨大汉,并且面熟,前几天另有抵触,这时黄都头奉上门来,请他们去清山寺小酌,这不是正中下怀么?“我也早有听闻,现在倒是要谢过黄都头了。”
这设法如果然叫他老子王押司晓得了,怕不是要断他的狗腿,没出息的东西,败家玩意。
方丈见了银子,眼角含笑,又唱一声佛号,说西门庆有慈悲心肠。
焦挺、縻胜等人有些色变,怕本日之事,因为这黄兴都头担搁了,西门庆按手,表示世人不要镇静。
西门庆那里肯叫他坏钱,推让不肯,黄兴便道:“西门都头你不晓得,我们清河县有一处清山寺,那边的素斋,乃是天下闻名,我早故意请西门都头去那边尝一尝,却一向不得闲,本日兄弟要走,如何也要去小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