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忠还为答话,傅平叹口气说道:“今奸邪当道,妒贤嫉能,如鬼如蜮的,都是峨冠博带;忠良朴重的,尽被樊笼谗谄。他的性子,如何肯跟那些小人同流合污沆韰一气,还不如寄情山川来的欢愉。”
此次大婚前后,西门庆先见了柴进、宋江两个枭雄之辈,后结识了许贯忠与燕青,接连得遇水浒传当中的四个驰名流物。
傅平笑答:“是的。”转过甚去,又给西门庆先容:“大郎这就是我的故交,许贯忠。”
说道此处,他睁大了眼睛,目光清澈凌冽,直视西门庆,嘿然笑道:“现在官人之名,威震山东、河北两路,相邻的州县,也都传你的大名,现时传闻又攀附朝中权贵,要得高官显职,嘿。不知西门大官人,志向为何?”
上元节以后,为了自家的官身、调派,西门庆要踏往东京汴梁城一趟。临行时才子天然有些不舍,慧娘是个贤惠的人,晓得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因为后代情长,坏了出息。
深思好久以后,他才大略定下两条。
西门庆打量许贯忠边幅,怪不得傅平要找他来讲笑,倒不是说许贯忠边幅丑恶,而是很有些古怪,水浒中有原文描述,宋江见此人边幅古怪,风神爽雅,目炯双瞳,眉分八字。七尺是非身材,三牙掩口髭须。戴一顶乌绉纱抹眉头巾,穿一领沿边褐布道服。系一条杂吕公□,著一两边头青布履。必非碌碌庸人,定是山林逸士。许贯忠固然边幅不佳,但是小我的气质,还是叫宋江高看一眼,不然也不会有风神爽雅一词。
一起朝登紫陌,暮践尘凡,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至于许贯忠,西门庆苦苦相留,似他这般的人才,就这么走了,是在过分可惜,幸亏西门庆是个面皮甚厚的人,对于许贯忠,他使出了,刘备三顾茅庐的体例,磨了几今后,许贯忠承诺,待得旅游四方以后,还会再来找西门庆一会。
两人相互唱了喏,西门庆请他们落座,诸人分宾主退席。
他们几个固然都知风月,但几句以后,不免谈些家国大事。
西门庆问道:“我观许兄文才武略都是上上之人,又有凌云之志,武举在身,如何不去讨个官职,也好为国效力。”
许贯忠笑道:“知我者,傅平也。”说罢又对西门庆道:“固然我身在河北,但你西门大官人的名号,倒是如雷贯耳,常常与傅平谈及你的事迹,他都赞不断口,官人固然是商贾以后,但有才调韬略,居阳谷一县,杀贼除恶,收揽民意,会聚名誉,交友轻侠,厮养懦夫,恩威并施,欲得彼辈死力,使其为官人效死。”
许贯中也笑道:“寄情山川,岂不比与人争权得利来的萧洒称心?若像朝中诸公那般,每日勾心斗角,怎比的我安逸高雅?至于志向,我是个不应时宜的人,不好拘束,也没有西门官人丁中的大才,常常见奸党擅权,蒙蔽朝廷,是以无志进取,只求欢愉一日罢了。”
西门庆哈哈一笑:“戋戋一小小县城的步兵都头,何来的名誉、虎伥?我不过有志于边陲,但愿有一日,能杀敌报国,得个封妻荫子,上报君恩罢了。”他见许贯中还要再说,他反问道,“不满足下志向为何?许兄高才,当真只想做个山林野士,而不想将满身的抱负发挥一番么?”
“仆人,前面恰是孟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