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道:“女人说的甚话,只是感觉你不幸,没别的甚么意义,至于看不看得上嘛......”祝彪一面说着又一面高低打量了一番兰兰,问道:“这兰兰想必不是女人的真名吧,敢问女人芳名。”
那老鸨子没想到这个公子会这般的好爽风雅,心中立时悔死了,早知这是个有钱的愣头青再翻一倍开口也不嫌多啊。
兰兰又从前面一把抱住祝彪的腰:“难过公子是嫌弃奴家是这风尘之地的女子吗?”
富丽的高楼大门前,见门楣上挂着一块匾,匾上大书“探春楼”三个字,门两侧各挂着一面牌子,牌子上各书五个大字:“歌舞神仙女,风骚花月魁”。
此时华灯初上,东平府的街道上却比白天里更是热烈。
祝彪走出了房间,到了楼下,对老鸨子道:“妈咪桑,兰兰女人这一个月的钱我可都给了的,如果一个月内我再来的时候,发明你们还逼着她接客的话,我就将你这探春楼给拆了!”
兰兰道:“公子对奴家好,这是奴家的福分。实不相瞒,奴家本来姓李,唤作李瑞兰,杭州人氏,只因朝廷大兴花石纲,向奴家家里勒取花石,奴家家里是平头百姓,哪有甚么花石贡献朝廷,那应奉局的朱勔便谗谄家父。家父本来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那厮硬说家父做了首甚么藏头反诗,将家父打进了大牢,朱勔那厮又派部下的衙役将奴家家宅拆毁,农田兼并,父惨死监狱,母亲悲伤过分,也......”说道这里,兰兰眼中的泪大滴大滴地滚了出来,搓弄着衣角拭泪。
这时祝彪才重视到这里就是前番来东平府时想找而没有照到的欢愉去处。
祝彪对老鸨子说道:“你们开文娱会所的图的不就是钱吗?她唱曲儿挣钱不也是钱?这么作践她,将来人也没了,钱也没了,人才两空,那可就不划算了。妈咪你甭和我玩虚的,给这个兰兰开包是多少钱,一年的包银又是多少?你开个价儿我听听。出得起,是她的命;出不起,也是她的命。”
“公子放心,奴家必然让兰兰洗的干清干净的等着公子来。”老鸨子一脸的媚笑,心中却暗道:“不接客?你真的一名老娘傻啊!”
“不管公子是繁华还是贫困,都情愿跟着公子一起,为奴为婢......再说,奴家唱曲也存了些银子,将来也可襄助公子做点小买卖,总能够度日的......”兰兰眼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奴家......奴家一个没家的人,公子美意赎我出去,如果又不肯要奴家,那......那奴家最后还是要回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