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铭道:“贤弟,这话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
杨珏端起一杯酒,轻呷了一口,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中,渐渐的咀嚼了一番才悠悠的道:“一叶落而知秋将至,现在北方国土沦丧,江面上苦战正酣,而就在这祝彪――”
杨珏微微一笑,笑得是那般的无所谓,道:“而就在这祝彪的肘腋之下,卖力金陵安危的统兵将领却在这里吃酒,小可说句祝彪治军不严,不为过吧。”
“危言耸听?”杨珏仿佛有些喝多了,神采微微泛红,道:“自古以来,有阿谁王朝是被内奸攻灭的?不过都是本身内部先烂,然后才招来了内奸,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是这个事理啊!”
李诚铭问杨珏道:“贤弟,你感觉现在这新立的朝廷如何?比起前朝,是否政通人和,让人感觉耳目一新?”
秦淮河两岸上的江东桥两边,已经停止了一场惨烈的厮杀。厮杀方才歇一歇,在初春的暮色中,红色衣甲的步马队退到江东桥的东面,大纛旗上的“明”字清清楚楚。江东桥的西面是红色衣甲(已经被烽火硝烟熏的黑一块灰一块)的金军,严阵以待,随时筹办再次冲杀。桥上河中四周充满了累累尸身。
杨珏安然一笑,将酒杯放下道:“鄙人在这里谢过德玉兄的这顿美餐――”说罢,站起家来,向祝彪和李诚铭拱了拱手:“鄙人就此告别了!”
祝彪没有作声,当目送杨珏走远今后,对李诚铭道:“你先将他请到你的府中,临时不要奉告他朕的身份,待战事稍稍稳定今后朕再去会他。”
杨珏道:“金陵城下苦战期近,而那金陵府的军马督监却就早在我们隔壁,难道为时过早?”
珏道:“那德玉兄是甚么意义?”
“哦,为何为时过早?”
杨珏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啊。”
这杨珏原是去东京赶考时熟谙的李诚铭,他晓得李诚铭的父亲是在朝中为官,年青的时候也傲得目空统统,只是现在如何劈面前这个土财主毕恭毕敬,这让他不由疑窦丛生。
杨珏想了想,道:“这束修由你仆人家来定,你定好了奉告德玉兄一声,本日鄙人确切是疲惫了,就先行一步。”说罢,只是拱了拱手,然后径直一瘸一拐的下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