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月无所谓的耸耸肩,道:“鬼医教给我的瞳术,好久没用了,有些失控,差点毁了风华姐的院子。”
“我记得你说过,他很早就过世了。”这话萧凌云第一次见水镜月的时候便说过了,当时水镜月只感觉他是在戏弄她。不过,这会儿她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却感觉那笑容带着一股哀伤。
风寻木跃上屋顶,坐下,翻开食盒,拿出那半壶酒,又摸出两个杯子,“二十年的女儿红,阿月,我可不等你了。”他独自斟着酒,也不去看水镜月,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不过,就在他堪堪将那杯酒送至嘴边的时候,手上空了――
水镜月又拿了个绿豆酥来吃,听言摇了点头,“这么多年,我一向都不明白,为甚么爹爹对母亲用情至深,对姐姐体贴备至,却唯独不喜好我。我曾给他找了很多来由,是因为我抢了姐姐的眼睛,还是因为我的出世导致了母亲的灭亡?不管哪一个,我感觉我都能谅解他。现在,我才晓得,本来本身也是被爱的那一个。阿晚,我想我应当是欢畅的。”
风寻木笑了,给她斟酒,又给本身倒了一杯,举杯,“是好酒就行。”
风寻木见她神采,便晓得她要问甚么,点了点头。
风寻木将食盒往她那边推了推,“吃饱了,想喝多少,做哥哥的都作陪。”
猎奇之下跑来看热烈的世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叫出声。
“阿月!”
水镜月住的那栋阁楼,是临仙楼最高的一栋楼,原仆人是墨华楼曾经的第一杀手君莫非。
君莫非是君莫笑的姐姐,传闻五年前履行任务时归天了,当时这栋阁楼才方才完工,她还将来得及住。
水镜月从屋顶跃下,拍了拍阿杰的脑袋,道:“从速归去清算行李,晚了可不等你了。”
萧凌云走了。
水镜月抬眼,看了眼站在树下的笑得直不起腰来的萧凌云,问道:“有事?”
“噗――”
夏季的风带着潮湿的热浪,飞扬的发丝如同不安宁的心,不知该如何着陆。
萧凌云终究止了笑声,嘴角却仍旧翘起了一个弧度,“我是来告别的。”
“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有个叔叔,也是重瞳。”萧凌云仿佛笑了一下,“每次看到你这双眼睛,我就会想起他。”
水镜月站在阁楼的飞角之上,脚下的屋檐上挂着青铜铃铛,随风摇摆,倒是没有声音的。
风寻木如一阵风般飞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胳膊,一脸的担忧,“你如何了?伤还没好全吗?玲玲!过来看看。”
“二小……”古玲皱了眉头,本来想说甚么,被风寻木点头制止了。
阿杰忍着疼爬起来,揉了揉屁股,疼得脸上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走之前却仍不忘在镜月跟前装模作样的挥几道拳头请愿。
午餐的时候,水镜月没有呈现,世人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听到萧凌云那番话以后,水镜月想了很多,也发明了很多之前从未重视到的题目――
在她的脚下,这座方才从走出灾害的都会垂垂规复的朝气,远方孕育了这方地盘又带来灾害的母亲河悄悄流淌,天之绝顶看似很近却永久都没法达到的地平线一如既往的呼唤着大地之子……
水镜月笑了一下,拂开风寻木的手,淡淡道:“我没事。”说着,便从他身边走过,一步一步的上了阁楼。
舒桐拍着她的肩安抚她,眉头却也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