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契苾道元竟是清河公的儿子?此次破城,若不是契苾道元多方筹划,一力促进,还不晓得要经多少波折。
水势带起的暴风,卷着灰尘和凉意扑向成凰山,狠狠地与青褐色的山体厮打着。暴风向山上扑去,卷起满山树木的枯叶,让山上的人们顿时站立不住!浓厚水雾打湿了统统人的衣衫。砭骨的水寒气让人们身子一抖!
契苾道元将所带兵士,留在大殿外,单身进入大殿,大踏步走到棘默连身边。
世人忙朝云海城中的化龙河望去。
“嘶——”又有声音传来,莫非又来了大水?
“伯父!”棘默连冲清河公叫道:“父仇不共戴天,但这私仇我能够不报。我还尊你一句伯父,是因你刚才还自称云海人。你既是云海人,为何只因小我野心置我云海数十万百姓于不顾?你可知云海城动乱,哥勿趁机西进,如果再迟延两日,只怕哥勿的铁蹄就要踏破云海城门了!”
“呸——”清河公唾骂道:“我如何养了你这么个孬种儿子。我云海人能够战死疆场,却不能轻易偷生!”
棘默连带着雄师将皇宫重重围住!
一道白线从山顶倾泻而下,身后跟着滚滚波澜,就如神女在天上抖开了一匹藏青色的丝绸,将所过之处罩在水波的布料之下。
“化龙河!”
从皇宫到街道,统统处所都浸泡在一片泽国当中,水面虽正在降落,但街道上的兵士,皇宫门口的保卫却已全然不见踪迹。
契苾道元皱皱眉,走到清河公跟前见礼道:“父王,莫非到此时您还执迷不悟?棘默连世子恰是新的云海可汗。”
“禀可汗,末将带领部下禁军已在中午之前将全城细细搜索一遍,将那些仍滞留家中的百姓奉上了成凰山。”
成凰山上的百姓听到这响彻六合的一声以后,便是淅淅索索一阵精密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精密声音转眼变成了鞭炮噼里啪啦般,垂垂又大起来,直如从天涯响起的雷声,由远及近,直到人的耳边。
“是马叫声——”
“水!”
“哼——”清河公一甩衣袖嘲笑道:“我真是养的好儿子,帮着外人来杀我,若不是你吃里扒外,就凭阿谁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胜我?”
人群中有人叫唤,世人茫然。
“哈——哈——哈——哈——”清河公仰天大笑,眼中尽是不屑“毛头小子,你真觉得你是云海可汗,就能经验长辈了?南朝人讲‘成王败寇’,你叔父我还没输!轮不到你来经验我!”
细心看去,世人都大吃一惊。
“闭嘴!”清河公冲棘默连狰狞一笑“棘默连小儿我且问你,你当真敢杀我?你当真杀得了我?!”
“霹雷——”毁天灭地的水,挟裹着惊人的气势刹时便将云海城覆盖在脚下。泛着浪花的潮头,就像一把剪刀,将云海城这块素锦从当中一劈为二,劈出藏蓝色的根柢。
世人一惊,再看化龙河,已然战役常一样,一线银色链条从高高的山体上倾泻而下,像一道银河。
契苾道元双眼泛红回身走到棘默连面前,跪倒道:“求可汗开恩,免我父王一死。云海城之困,老可汗之死,全因我父王而起。破云海城也是智囊妙战略划,契苾道元不敢居功,愿贬为庶人,只求放我父王一条活路。”
棘默连点头道:“契苾将军辛苦了。此次破云海城你当立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