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特虽是心中不满,却又忍住不发,踌躇半晌以后,终是抱拳说道:“犬子在理,还望圣使大人高抬贵手,饶过此回。如有再犯,不必圣使脱手,我便要了他的性命!”
乌拉特站在雅鲁江干西端,见荒人夏侯霸与左帐王庭庆格尔泰老将军,顿首疾斥,仿佛非常不满。心中担忧复兴,又是过得半响儿,从荒人火线闪出一名十几岁的少年,亦不知他对庆格尔泰与夏侯霸说了些甚么话语,二人这才领兵悻悻而去。
世人听得那啸声如果潮急退,一阵阵渐涌渐远,但是波澜彭湃,阵容猛恶,单听这啸声,使知青年的境地只高不低,非同小可……
乌紫一脸狠戾地将右掌横在本身的脖颈前,随即引掌一横道:“不若全都杀了,倒也洁净。”
青年听得乌拉特如此说道,明知他是恭维阿谀之话,虽不放在心上倒是非常受用道:“这可与我无多大干系,不过你这么说来也是有着几分事理的……若不是我彼苍道门的补救,此时别说是你,即便全部右帐恐怕都将蒙受没顶之灾。”
乌拉特见儿子乌紫无恙,委身对着那名青年道:“谢圣使不杀之恩!”
世人目睹如此神迹,面色大变,均是低头不语。
众兵士没有乌拉特的号令,不敢妄动,只得跟着他的身形缓缓而动,却无有一人脱手。
左帐王庭与荒人一起大胜,杀敌四万余人,伤敌无数。
乌拉特沉吟思忖很久,默不出声。
青年奇道:“我何曾救过你的性命?”
那人的俊脸一冷,顺手向空中伸手拈去。他的行动轻柔而又垂怜,仿佛空中有着他极度惜爱之人,世人惊奇不止。就在刹时,他的手中平空多出一束花枝,只见那花枝的末梢光秃秃地甚么也没有。但是跟着他手中拇指与食指的捻动,嫩枝展叶,再则现蕾,直至一朵素净的花朵在世人的面前绽放出朵朵花瓣来,不过眨眼之间。
乌拉特手指江干对岸的那名少年道:“此子何人是也?”
乌拉特四周众将虽多,却无有一人识得这名少年。
右帐王庭见此景象,以杀止逃!但仍制止不了那日达木与阿古达部下的叛逃之势。
右帐王庭的兵士落荒而逃,落(la)下了数万的伤兵残将。
那人向他的脚下看了一眼,伸手弹去了鞋底的一缕灰尘,皱着眉头道:“这人间脏污不堪倒也罢了,未曾想到一花样堂的右帐王庭的王子殿下,也是如此嘴臭,且臭不成闻,当真可惜……可惜啊……”
乌拉特低头垂眉,脸现笑容,终是有力的摆了摆手道:“你且去吧,就按你所说的办了就是!”
乌拉特抱拳在胸,说道:“荒人与左帐的追兵止步于此,定是害怕圣使大人的恩威,这才如此!”
乌紫双眼充血,甚么话也未曾听进耳朵当中,只觉满身炎热,如万蚁吞噬,又怎说得出话来?他下认识的向圣使看去,哪还敢生出一点恨意。
二儿子乌哈乱中战死,乌拉特父子落荒西逃,带领了余部三万余人,被荒人与左帐一起追杀,直至逃至雅鲁江干,此不时至秋冬瓜代,江水稀流,世人踏水而逃,非常仓促!却见荒人与左帐突地收住追势,左帐王庭的一名传讯兵从后而至,拦下了追杀右帐的兵士。
圣使微微一笑,隔空向乌紫身前一按一指,他顿觉身子一轻,压力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