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假装惊奇,将手中汤碗一晃,洒出些汤汤水水,忙问:“参奏太子爷何罪?”
康熙四十七年,玄月初三,康熙一行人达到森济图哈达行宫,因为十八皇子胤衸病势减轻,没法持续前行,就驻扎在了森济图哈达行宫。
“荣妞,你能见到四爷吗?”
另有早莺也带了补品来看过她,另有小安子……
梁九功、松云、斑斓、姜娆这是日日见的。
康熙苦心种植太子这么多年,却没想到要亲手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看荣妞出去,她的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到底这箭是从那里来,是谁送来,目标是何?她全然都没有眉目。并且,恍然有一种,本身是戏台上的人物的感受。
听荣妞说,康熙因为十八皇子的病,非常忧心,连带着不思饮食。康熙身边的人,不管是随行皇子,还是大臣都忧色戚戚。
“女人,女人!”荣妞很有些惊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莫非这是给她的?只是她不记得有人送过这么个东西给她啊!莫非是趁她不重视,偷偷送出去的?
这些人,都有能够,却又都没有能够,思来想去也理不出眉目,真如一团乱麻,底子就找不到线头。
姜娆慌慌地跑返来,看她正在用饭,忙坐下就让荣妞添碗筷。
这箭是甚么时候呈现在帐子里的?是谁送来的?这几天她几近足不出帐,如果她睡着了,便是荣妞在一旁关照着,到底是谁有本领将箭放出去呢?
大阿哥胤褆公然借机发难了。大阿哥是康熙的宗子,却不是嫡子,输也就输在一个“嫡”字上,但他却不自知。
她将锦缎包裹的东西往荣妞手里一塞,正色道:“将这个交给四爷,要埋没,切不成让人晓得。”
映月透过窗子看着姜娆和小安子仓促拜别的背影,内心想着:十八阿哥病重难愈,康熙必然非常忧愁,想必这些日子,底下人都紧着心呢。
她内心差点惊呼出声,两个玉轮,不就是“映月”吗?一个辉映着别的一个,才会呈现两个玉轮。
及至晚间酉不时分,前头仍未有切当动静传来。映月在帐中的确是坐立难安,也不晓得前面正殿里环境如何,不晓得四爷环境如何。她瘸着腿,又不好到前面去服侍着,便想着让荣妞去探听探听,她却只是低等宫女,近不得正殿,也探听不出啥。只能在远处偷偷张望,说是一拨拨人进了正殿,又一拨拨人又出了正殿,都是面色凝重,行动仓促。
算了!她定定神,呼出一口气,不管是谁送来的,还是交给胤禛吧。有没有效,再看他如何决计,前几日才和他提及,将被暗箭所伤的事情引到太子身上,为一废太子推波助澜。
荣妞屁颠颠地将东西递给她,末端还谨慎道:“女人,你可谨慎点,奴婢摸着头上有点尖尖的,戳的手疼呢。”
“你慢点,先喝口汤再用饭。”映月见她孔殷火燎地要吃饽饽,忙按住她的筷子。
“嗯。”映月回过甚,荣妞手上正举着一段有近两尺长的长条状物品,内里裹着一层素色锦缎。
映月内心明白,十八阿哥才只要八岁,算起来,是康熙的老来子。帝王向来对老来子非常看重,因为老来子在一方面证明着天子并未老。帝王怕老,怕死,老来子却恰是能证明他还未老的有力证据。
才要将它放到妆台上,却一眼瞥见锦缎边沿处绣着两个玉轮,一个色彩稍白,一个色彩稍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