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影,你来这里做甚么?”
“说吧!”她一只手撑在腮边,绽放出孩童般纯真有害的笑容,“你叫甚么名字?”
“嘻嘻……”那黑影颤抖着身形似哭似笑,像是极其痛苦又像是压抑了好久的嗟叹,在如许的夜里,平白就添出一股诡异来。
她歪着头轻笑一声:“世子爷能在那般肮脏赛过我风月场的王府……长至现在这般绝色,更是让本楼主大开眼界、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传闻归传闻,虽不切当,但也非空穴来风,毕竟,成果是类似的。
碧香玉叹了口气,坐起来看了看,见是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他遮住唇鼻的布巾掉落下来挂在脖子上,看身形长相倒是与昨夜给风子期赶马车的侍卫有些类似。
提及这毒公子,坊间有传其丑恶变态残暴狠辣,喜玩弄人身心。上至八十岁白叟,下至三岁小儿,不管男女,只要落到他手的,都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终究落得痴傻疯颠,枉活人间的了局。
“摸索……你……”
阿谁黑衣人有着和方影一模一样的打扮,只是身形更高挑一些,如果不是他较着风俗用剑的姿式,碧香玉猛地一看,会觉得来人是漠州的阿谁刺客。
“你想试……哪种毒?”碧香玉决计放柔的声音,带出七分魅惑,两分压迫,一分杀意。银练在指尖盘桓,柔嫩纤细似蚕丝,她微微扬手,毒粉在银练上打着旋跳动,而她只是笑着问:
半夜,碧香玉和衣而卧,在醉浮生的暗香中闭目凝神。月光从雕花的窗格子中透过来,洒在地上星星点点。
她微垂了眸,俯身捻起裙角下地,穿戴丝履的脚掌踩过毒血积成的水滩边沿,染了暗淡的红。
“……嘻,嘻……”
而对于碧香玉来讲,这醉浮生不过就是一支安魂香罢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推测丧芥蒂狂、恶名昭彰的毒公子,竟然是这么个未曾及笄的柔滑美人,玉楼主,你倒是让本世子长了眼界!”听到风子期慵懒魅惑的声音从大开的花窗别传来,碧香玉怔了神,一时猜不透他是喜是怒。
“此毒名殇情,想要尝尝吗?”
听到另一个身份终究被发明了,碧香玉一点也不觉对劲外。连她七年前呈现的时候与闲云公主失落的时候附近这类八卦都能翻出来,她有甚么可不测的呢?
隔壁的俞萍莲不知是发了甚么疯症,吹了半夜的箫,那如泣如诉地曲调回旋了几个时候,闹得碧香玉睡意全无。
“……”被点到名字的方影再次一顿,眼睛俄然睁得极大,他的嘴抿得很紧,喉头高低起伏,仿佛在回避甚么可骇的事情。
她在暗中处静坐,看月影班驳地映照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
杀人灭口?!
她看着方影背后站着的黑衣人,微沉了眸子,抬手收了银练,无声无息地笑了。
她心底终是有些不忍,开口道:“你别忍了,还不如敞开笑出来过得舒坦。”
碧香玉眼睛眯起,手腕动处,毒丝银练飞速弹出缠上他的脖子,而她的声音出现刻骨的寒意:“说!你的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