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一回,恩梵自是不会再顾及着自个那莫名的“自负”而决计冷淡,闻言昂首上前,笑得眉眼弯弯:“见过娘娘,我叫恩梵,顺王府来的。”
唔,之前只是从小宫女里选合眼缘的,见了今儿这一个倒是还提示了她,这今后也该往小内侍上找找,这男孩子都雅起来,竟是还要强过女人呢!将水榭内诸人的各怀心机、暗潮澎湃抛之脑后,镇静后迎着随风飘来的阵阵荷香,款款而行,心中像是翻开了一道极新的大门。
不错,自校场惊马之过后,小瘦子回家思过,叶修武在太后宫中养伤,南书房里刹时便只剩下了四个门生,对恩梵来讲叶修武在不在倒还没甚么辨别,单身边没了小瘦子日日抢食烦心,倒是蓦地间还觉有些空荡荡的。
只是到了寿康宫后却没见到方太后,扼守门的宫人说,是本日陛下与皇后娘娘一起看望太后,太后娘娘一时髦起,趁着今个气候还风凉些,便领着高宜公主一起去蓬莱水榭赏荷去了。
福郡王闻言便当即心生退意,筹算他日再来,毕竟他也晓得承元帝本就不喜他,更何况另有高宜在。只是恩梵却极没眼色,反而雀跃道:“那我们也去水榭存候吧!我们自进宫还未见过皇后娘娘呢,堂兄不是还寻了一副养身的古方要献给太后吗?”
方太后晓得这话是正理,只是未免有些不舍,只说让她多住几天,承元帝倒是重视到了后一句:“怎的连修武也要带归去?”
“大灾以后必有大疫,且以水患尤甚,此时哀鸿本已饥乏,再兼之疾疫四散,若救治不及,死者常上万数,一州以内……”
高宜悄悄笑笑,打趣般的口气道:“我一个儿子陪你混闹还不敷?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呢!”
恩梵对此倒是并不料外,固然上一回不是在这赶上的,但镇静后这表示却还是与上回一模一样,对她“分外看重。”只不过上辈子她心机重,总觉皇后对她的爱好就好似对着心仪的玩意物件,老是有失尊敬,是以上一回里她对着皇后都是能躲则躲的,倒是镇静后并未在乎,过年时的给她的压岁礼都老是比旁人重一些。
说来也怪,镇静后年青时只觉着婴儿孩童既烦琐又肮脏,费事的很,但跟着年纪渐长却反而有些喜好起小童的稚嫩天真来,她又自小便有喜华服、喜美婢的习性,就是身边的宫女婢人也是甘愿笨拙些,也要长得精美标致,就更莫提后辈孩童,只是她眼界极高,平素旁人来存候带来的孩子都总觉平常木讷,竟是连她身边养着的小宫女都及不上。
因而福郡王还没来得及为自个胜利收伏了一个小弟而欢畅,转眼间就憋屈的发明这个了“小弟”本来是个两端倒的墙头草!不但没有与叶修文针锋相对,反而八面小巧,到处都落了个好分缘。饶是他老是状似偶然的在她面前申明叶家心胸不轨,叶修文也是个外忠内奸的小人,赵恩梵大要满脸骇怪,转头却还是当即抛之脑外,与叶修文相谈甚欢。
现在这后宫中敢在承元帝面前说这话的也就只要一个皇后了,只是恩梵就不敢答,只是低了头假装被夸的不美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