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补葺东宫,自是为了驱逐太子入住,只是恩梵放佛记得东宫补葺该是来岁才开端的。
只是怀瑾回绝了管事的殷勤,只是费事他带路到了后院的玉兰树下,便对峙请管事自去繁忙,只叫个服侍花木的小宫人过来便可,管事推让几句,便也辞职叫人去了。
这般有一出没一出的想了一阵,时候过得也快,转眼间便到了放课的时候,下一堂是礼乐,由宫中乐府最有资格的老乐工教他们古琴,这位夫子因身份寒微,平日讲课也都一贯谨慎翼翼的,恩梵对古琴毫无兴趣,又欺负夫子好性子,便干脆的告了假,起家回了第五所去。
究竟上,上一回里皇叔就是在以后的太后寿宴时下旨关了南书房,派叶修文去了太常寺,赵恩禁入了禁军的,这回该也不会变,恩梵偷偷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想着,就只要她,上辈子傻乎乎的和叶家针锋相对,惹了皇叔讨厌,从南书房出去时甚么职都没领,直接回王府无所事事来着,虽说他们宗室后辈,领不领甚么差事都不紧急,可明摆着遭了天子讨厌,这就不是甚么功德了。
自福郡王自年前宗子出世后,就因年纪太大而请旨去了六部历练,毕竟孩子都会牙牙学语了,父亲还在宫里读书,这话也不好说。
恩梵低着头悄悄听着,低低应了一声,怀瑾见状,便也将他方才问到的话都一句句说了出来,从田宝自承元十三年进宫出师后便被分到了没甚么油水的南五所;到因东宫补葺,他比来在使银子高低疏浚想要调去东宫当差;乃至于这田宝非常顾家,每月发下的月钱倒是多数都要托人带回家里,饶是如此他家中也还是过的分外艰巨,几年前他老母亲劳作时伤了腿,倒是连寻医抓药的钱都凑不出,若不是福郡王仁善,听闻这过后赏了他十两银子,怕是当真就过不下去了……
怀瑾这般感慨着,不由光荣道:“传闻宫里已筹办补葺东宫了,想来这事快定下了!”
都说七月流火,但皇城的热度倒是一时半刻还降不下来,偏还恰是寅时三刻,一日里最热的时候,南书房窗外的蝉鸣有一阵没一阵响着,四周都闷闷的让人提不起精力。
恩梵虽不像福郡王与叶修文那般要紧,但如何也是端庄的王府公子,还颇得皇后娘娘看中,一所的管事不敢慢待,听了禀报后仓促赶了过来,听闻恩梵只是想亲身挑几支白玉兰折去装瓶,这类小事自是满口承诺了,乃至还要亲身跟着,只要恩梵挑好后自会派人折好送去。
“不知是不是,此人也并不在东宫。”怀瑾看恩梵这般大的反应,回话都不自发的慎重了很多:“我今早在西墙下头见着一人跌倒,扶他起来时瞥见他脖后正有一枚黑痣,年纪倒也符合,问过了他说是在南一所当差,顾问花木的。”
“提及东宫,我仿佛记得,公子何时是叫我探听过东宫一个脖后有痣的内侍?”
便是隔了这么多年恩梵也一眼便能认出他,一模一样,涓滴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