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真成了你哭也没用!”恩梵细嚼慢咽的吃了一口中饭食,在校场时她厥后搀着崔统领去细心看过叶修武的左腿,据崔统领说看着骨头未断,只要今后多加谨慎,应无大碍。崔统领虽非大夫,但在禁军中滚打多年,这些伤也是见惯了的,想必说的并无不对。
承元帝与高宜只差了两岁,一个娘胎里生下的兄妹,又是自小就玩在一起的情分,虽得了冲撞,他倒反是更加惭愧了起来,朕都不称了,干笑道:“我已召了那几个小的来,总要查清楚给mm个交代,修武这几日也不好挪动,就先在母后这养着,你若不放心,就也进宫来,也恰好陪陪母后。”
承元帝见高宜似是不再活力,也松了口气,接茬笑道:“方才恩霖过来,母后便让他们兄妹两个说说话,如此恰好一并叫来,也问清楚修武受伤之事。”
恩梵并未重视他,脑中只是想起了她上一回落水时阿谁带路的东宫侍人。许是死前的影象都分外清楚的原因,恩梵至今都还大抵想得起那侍人的长相,更是还清楚记得那侍人低头时脖后长了一颗指尖大小的黑痣。
赵婉是福郡王异母的mm,生母本只是先太子身边司寝的宫女,直到先太子急病去世后才发明的身孕,是个遗腹子。
恩梵“嗯嗯”的点着头,随口问道:“你们如何打起来了?”
恰是恩梵。
她问的是一向守在弟弟身边的大儿子叶修文,若非如此,想来口气还要比这会不客气的多。
只不过上天仿佛必定不想让小瘦子好好用了这顿午膳,酥烂的肘子方才夹到第三回,南五所的内总管陈寺人就仓促赶来带来了一个让小瘦子食不下咽的动静——
这话倒是真的,他们六个里叶修武年纪不是最小的,个头倒是比恩梵还要低上一寸。叶修武一贯对此非常在乎,闻言自是怒发冲冠,张牙舞爪间握着的马鞭就失手甩到了小瘦子衣角,疼倒是不疼,可小瘦子的脾气那里受得住这个?当下就握拳冲了畴昔,两人打作了一团。
这般看来,她借着顾问修武回宫住一阵子倒也恰是时候,高宜公主冷静考虑,不说让母后改了动机,便是能让皇兄更看重些修文也是好的。
南五所内,小瘦子满面焦心的在厅里转来转去,自进宫后还是第一回连午膳都没心机去吃,只是唉声感喟的,圆润的面庞上写满了忧愁。
叶修文扶着母亲在一边坐了下来,低着头自责道:“说来那惊马本是冲着我来的,若不是崔徒弟礼服的快,躺在这的本该是我才对,弟弟倒是代我受伤了。”
小瘦子闻言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哭丧着脸凑到了恩梵跟前,担忧道:“你说,那叶修武,今后不会真成瘸子了吧?”
于情于理,都该由福郡王上前回话的,只是承元帝刚听了高宜公主的话,恰好不乐意听他说话,目光一巡,便顺手点了站在最后,长得最讨喜的一个:
恩梵倒是想好好的吃个饭,可架不住小瘦子交来回回的实在是太显眼,忍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开口叫了他:“你好好坐着行不可?”
天子已然派人召见,恩梵与小瘦子自是顾不得再用膳了,只是放了部下的东西,赶快叫侍人过来换上身持重的衣衫,重整了头发,就跟着传旨的小侍人仓促到了抏熹殿。
小瘦子仔细心细的说了,倒也确切不是甚么大事,开首不过闹小孩子脾气,相互都看不对眼,叶修武用心问小瘦子常日都吃了甚么好东西?言外之意自是嘲笑他圆滚滚的身形。小瘦子不甘逞强,也当即反言回击,问叶修武是不是在公主府吃不上饭才连个子都没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