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不开口还罢,这乡音说出来,更是让那些破皮肆无顾忌了起来。他们天然也怕踢到铁板上,可如何也不会去怕一个外埠人。
阮小贰内心最恨的,恰是面上清秀心机却最暴虐的李桂。他在岸上看的清楚,李桂被樵夫踹进了江中,是以毫不踌躇就追了下来。可他没想到的是,李桂的水性竟也相称了得,不过担搁了这么一小会,那厮就已经游得远了。阮小二人生地不熟,也不敢追出去太远,又担忧樵夫不耐烦久等,以是只能憋着一肚子火又上了岸。
“八百里水泊梁山么?”
阮小二怒瞪着他,目呲欲裂,一言不发。
阮小二哈哈笑道:“正该如此!”
壮汉牛三踌躇了一下,但也是个干脆直率的人,一咬牙便跪了下去,“我说话算话,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老迈了!”
“聒噪!”
樵夫一把夺过褡裢来,飞起一脚,将李桂踹进了秦淮河中。
“黄的?桂哥儿,你莫非是发癔症了?如果能从他身上搜出黄的来,今后我就认你小子当老迈!”
李桂脑筋活络不假,但技艺只是普通,又那里真敢拿大,是以赶紧笑着扶起牛三来道:“三哥客气了。”
阮小二见酒保出去了,便抬高了声音道:“方才在内里说话有些不便,现在自不敢再相坦白。俺姓阮,兄弟排行第二,人送外号登时太岁,现在在梁山泊豹子头林冲哥哥部下做事。”
李桂又留意了一眼阮小二的神采,这才昂然道:“如果没有,我便任凭你措置!”
李贵也不去擦,任由浓痰流下来,奸笑着咬着牙点头道:“很好,爷爷最赏识的,就是你这类不怕死的硬骨头!你们几个,去把他给我扒光了,用麻袋装了扔进秦淮河里喂鱼!”
豪杰不吃面前亏,阮小二也就闭上了嘴,但一双如狼般的眸子,却挨着个的将这伙地痞的模样刻在了脑筋中。
阮小二满不在乎道:“俺这条命,是兄弟你救下的,如果能给你换一份赏钱,俺绝无二话!如果皱一下眉头,便算不得豪杰!”
阮小二那里受过这般窝囊气,只感觉气炸了胸膛,瞅准了李贵张嘴便是一口浓痰啐出。
李贵点头笑道:“你觉得他没钱?”
阮小二点点头,“俺打济州来,路上走得急了些,进了城有些倦怠,便忍不住眯了会,却没想到被贼子盯上了,若非石兄,几乎误了大事。”
樵夫扶起阮小二,将褡裢还给他,客气道:“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没甚么了不起的。我姓石名秀,便是这江宁府人氏。听兄台的口音,应当不是本地人吧?”
牛三和李桂这两个首恶都跑了,樵夫也懒得和那些小喽啰计算,丛担子里摸出一把砍柴刀来,上前给阮小二解了绑。
牛三身高九尺,体壮如牛,足足有两百多斤,却被那樵夫像抓鸡普通地提在了手里,然后往地上狠狠的一掼,就好似地动了普通收回一声巨响,掀起了浓浓的尘烟。
牛三都已经跪了,其他地痞又那里另有二话。一个乖觉的地痞上前去就是狠狠一巴掌甩在阮小二的脸上,丛怀中摸出一把尖刀来,凶神恶煞地威胁道:“如果个聪明的,就给爷爷闭上那张臭嘴!要不然,爷爷一刀一块,将你宰了洁净!”
“我看谁敢!”
樵夫赶紧奔到水边去看时,却见阮小二在水里,好似游龙普通安闲,晓得他水性过人,也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