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悍妻,陈探花只感觉万念俱灰。是以一听到郓城出缺的动静,内心便长了草,连哭带嚎地求到了座师王黼面前。王黼见他不幸,心生不忍,便替他打了个号召,派到了郓城来。
之前两三个月,任何人想要在郓城做点谋生,都绝绕不过雷横去,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不跟雷都头打号召,便支起摊子来。
陈探花挥手打断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本县探听过,前任知县便是因办事不当,激发暴动,才身故县衙当中。本县虽不怕死,但也不想稀里胡涂的遭到连累,雷都头,明白我的意义么?”
掌柜的虽有些慌,但瞥见雷横,又安下心来,奸笑道:“倒是老子看走了眼,没看出你是个练家子来。很好,我看你是用心来挑事的!”
雷横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冲动,躬了躬身子,“知县相公但讲无妨,鄙人,洗耳恭听。”
白秀英的枕边风一吹,陈探花自无不允。是以陈县令到任不过三日,郓城最繁华的贩子上,便新开起了一座都丽堂皇的北里院子。
雷横顿时傻了眼,这些日子来,他在郓城,眼里看到的,都是三教九流的毕恭毕敬。耳里听到的,也都是各式百般的恭维阿谀。
漂亮小生惊诧道:“钱如何会烫手呢?掌柜的你真会谈笑。”
那后生倒是面无惧色,啐了一口,“这郓城,当真够乱,也难怪会滋长出宋江,晁盖那样的匪寇!”
赌坊掌柜的,满头大汗地看了雷横一眼,咬着对那人牙道:“这位客长,莫非就不怕这钱烫手么?”
明天这个硬钉子,碰了雷横一个头破血流,让贰心中的肝火,节制不住地燃烧了起来。
雷横肿着嘴解释道:“下官不敢,只是有些刁民……”
本来就很火大的雷横,见状更是怒不成遏,咬着牙道:“如何着?一个个翅膀都硬了是吧?”
遵循折可大的意义,出嫁从夫,也怕分离日久,淡了伉俪豪情,是以本筹算着让长女伴同她的夫婿一同到任上。可不管是折家大娘,还是陈探花,都没半点这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