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儿笑道:“大少爷,谢女人已经来了。我见前面人多,气候又热,就带她去水榭那边歇着了,就等少爷返来。”
他但是传闻了谢家被捋去皇商资格的事。然有方家在后撑腰,郭家不让谢家参与,只怕是白搭力量。
他命人在水榭摆下时新果品,和谢吟月安步畴昔。
谢吟月浅笑道:“并不是长辈口气大,而是眼下各位想多量买锦。恐怕还只好找谢家。因为――”她瞟了方月朔眼――“他们现在正忙着弄新织锦呢,顾不上这一块。”
方初“哦”了一声,内心感喟又心疼:如果往年,吟月这时候必然忙得不成开交,那里会如许闲。这都是郭家闹的!
而谢家倒是悄悄松松毫无压力的,恰好捡了这个空。
只是方初却没有细说的筹算。
谢吟月笑吟吟地解释给他们听:
他换了身月红色暗水纹绸衣,系上腰带、配了玉佩等物,一身清爽安闲模样,恰是见老朋友的打扮,先往水榭去了。
他先回房换衣裳,一面叮咛昌儿:“去请谢大女人来。”
灯光下,她的面色有些暗淡。
史舵等人听了一怔,跟着大笑道:“好!谢女人好派头!”
当下,方初命摆开酒宴,又有教坊艺人来弹唱扫兴,主客尽欢。
当下,两人在东南角亭内坐了,丫环斟上茶来。
方初沉默一会,问道:“内里的事你都传闻了?”
史舵笑道:“贤伉俪这是要联袂做那新织锦买卖?”
是以,两人仓促酬酢几句,便各自分头回家忙去了。
谢吟月也浅笑不语。
谢吟月笑着点头道:“没有的事。九大世家在斑斓堂当众立下誓词,岂可当作儿戏!再说,方家就想提携谢家,也不能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这件事但是有锦署衙门大人作见证的。第三。我谢家好歹也有些骨气。人家指明不肯相让,谢家如何也不会厚颜插手的。”
谢吟月明显也明白这点,也没再诘问。
不是他不肯奉告她,而是这织锦不比竹丝画,谢吟月精通织锦,哪怕只对她说一星半点,她也能触类旁通,弄懂此中关窍了。如此一来,破了誓词事小,她把握这技艺后,只怕在今后的设想里不知不觉带出来,被人视作偷了郭清哑的东西,那才费事。
再说方初,和韩希夷分开郭家后,一身都是事:又要联络官府,又要会晤商客,又要安排人制造新织机,还要抽调谙练织工学习新织锦,又要交代意匠设想花色布样。而他们原都觉得本年织锦大会与往年没甚么两样,别说帮手了,便是使唤的人也没带很多,谁知平空冒出这件大事来,说不得只好一个身子分开当两小我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