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儿皱眉道：“不说好了给旧货行吗？”
汪老板连连点头，断不肯依。
这一看，就瞥见那琴碰裂开了。
郭大贵笑道：“琴。小妹买的。”
清哑听了，回身将琴塞给郭大贵，还拉他手臂环绕住琴身。
他直觉不能让娘晓得，不然小妹会尴尬。
“真的？我也尝尝。”先前那小厮也要吃。
汪老板听了傻眼，忙道：“我要，我要。”
但他不说，吴氏还不会看？
机遇可贵，她就是要买这坏琴。
郭大贵忙道：“小妹，我这有银子。我帮你买。”
清哑不想这家主仆如此通情，欣喜地笑了。
圆儿没法抵当这浅笑，接过饼就咬了一口。
吴氏目光落在他胸前，惊奇地问：“这甚么？”
清哑朝圆儿走近几步，望着他微微一笑。
清哑冲他微微点头，表示他不要插嘴。
他虽不会操琴，但想方少爷用过的琴必定不差，碰坏的处所找熟行人修好了，搁在店铺里，若被那淘换古玩或者善乐律的人买去，岂不能赚一大笔！
琴坏了，哄哄这些门外汉还行，老弹是不可的，都走调了。
然圆儿听了一会，俄然叫道：“我听过，我听过！这曲子我们少爷弹过。哎呀，女人弹的真好听！”又转向汪老板道：“这下你信了吧？看看人家那架式，一看就是常常操琴的。这琴给你就比如明珠蒙尘，糟蹋了；给这位女人才是对的。”
少年道：“是。可这位女人要买。”
汪老板为莫非：“我不会。可……不是说好都给我吗？”
清哑不由莞尔，望向那少年。
圆儿把他高低一扫，除了浑身奸商气，甚么也没有。
他没见过琴，更不知做甚么用的，但也看得出这东西坏了。
郭大贵忙扯了mm一把，低声问道：“小妹，你买这个……琴做甚么？要买也买好的，这个坏了，你还买？”
她正吃力酝酿言辞，筹办跟那少年讲价，左边来了个赶驴车的男人，大声喊：“小哥，我来了。”
这些旧家具想必不值甚么银子，她应当能买得起。
少年笑道：“汪老板来了。装吧，都在这了。”
圆儿见她服饰虽不算顶超卓，却亭亭玉立，秀美纯洁，心内先有三分好感；及至闻声她说话，更显不俗，忙点头道：“我家少爷刚才还说呢，这琴扔了太煞风景，如果能物尽其用，也不枉跟他一场。女人既然会弹，就拿去吧。”
“嗯，好吃。”他至心赞道。
汪老板见他拆台，气急废弛。
公然，吴氏一听如许，便不言语了。
先前那小厮嘲笑道：“对牛操琴还差未几。”
银子他有，可这饼倒是他没吃过的味道，能尝新当然好。再说，就算卖给旧货行，也卖不出几十文，白让那奸商从中投机。
这时院内有人出来了，问“干甚么？”
而他，对古琴换了一篮子饼感觉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