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房,吴嬷嬷遣退了下人,才谨慎翼翼上前,欲言又止:“太君……”
待她再次睁眼之时,哪怕是拉着纱帐也是感觉过分敞亮,许清欢以手撑着软榻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以后又伸了一个懒腰。
如果在外看中了甚么东西,也不是不让买,只是得回府报备支账。如果相中之物过分豪侈或底子无用,就是不被应允了。
许清欢的话说到了南崔乐的把柄,她自小在宫里长大,各种阴暗之事很多经历,虽说心肠早已变硬,但抛弃一个几近断气的婴儿,扼杀她再次活下来的但愿,心中还是有一抹悔怨的。
身子还好,只是……当下她所处的情境仿佛许是庞大。
许清欢木木点头。
悄悄的关门声后,屋内温馨了。
“你……”被许清欢一噎,竟叫南崔乐白了脸,抬手一挥,“啪”的一声,只见许清欢乌黑的脸颊一片红色的印子。
“是。”
“老奴明白。”吴嬷嬷点头领命,老太君公然好战略,慕晓芹并不晓得当年本相,就是许清欢去问也问不出个以是然,聪明如她,虽不晓本相,定能发觉不对劲。
听闻南崔乐一解释,许清欢只觉愤恚,喜怒于色,“噌”地站了起来:“我娘亲就我和如歌两个孩子,你们丢弃我不说,竟然还不让如歌与母亲靠近,你们当真好狠的心呐!”
还好……是她顶替了北如歌。她尚且能言语就被欺到如此境地,何况北如歌口不能语,如果她来面对,岂不让那些人生生冤枉谗谄?
“倒不是不能送。”慕晓芹温声笑着点头,一手搁在许清欢的肩上,极是和顺:“只是你与如深向来不敷靠近。听你这么说,有些惊奇罢了。”
呃……许清欢突变的南崔乐一下子有些接管不能,只能持续点……头。
何况这丫头心大得很,若说她晓得本相后不计算,些许也没个准儿,渐渐熬着她才是最好的。
“哦!娘亲,传闻一月多以后是哥哥的成人礼,你说我送他甚么好呢?”许清欢趴在慕晓芹的双膝上,忧?着一张脸。
“醒了?”
连续在府里养了半月不足,这半月许清欢却比先前过得欢愉,因为日日都能跟慕晓芹在一起,吃慕晓芹亲身做的菜,喝慕晓芹特别熬得汤,慕晓芹还说要为她亲手做一身衣服呢!
慕晓芹也不催她,只是在一旁陪着,也不说甚么,就只是替她扯扯被衾,掖掖被角,坐在床头,隔着被衾悄悄拍着她的背。
“也就你有那么大胆量跟万寿宫那儿整这么一出闹了。”没有料想当中的叱骂,许清欢反而从南崔乐的语气入耳到了几分愉悦。“罢了,此事错也不在你。宫里那些小我,也该让他们心机收敛收敛了。我北家之人,不是好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