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糊口在沧雪山上的许清欢看到这一幕,从心底深处出现一丝悲惨。在内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脸看向北君语:“皇姑奶,宫里有天落水吗?”
自始至终许清欢都神采天然,唇瓣含着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此时处于清泉之上,松林之间,竹茂当中,满殿茶香溢然。
“太皇太后寿辰岂容你忽视,礼部尚书但是知罪?”南瑾瑜沉声开口,吓得刚筹办站起来的礼部尚书又“噗通”一下跪了归去。
“那是天然。”北君语点头。
“是!是!谢太皇太后开恩!微臣这便去筹办。”礼部赶紧叩首谢恩。
“臣谢主隆恩!谢皇上!谢太皇太后!谢北家蜜斯!”礼部尚书再次跪下施礼谢恩。
许清欢抿唇低头,六岁?当时她还跟师父在沧雪山上,她不晓得呀。
南崔月不动声色地扯了许清欢一下,才拉回她的神思,抬高声音说:“回太皇太后的话,说你白日吃了些零嘴。”
“如歌,这俄然是如何了?”毕竟由血缘干系连着,人又到了一个年龄,能在膝下撒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一下子见许清欢这模样,北君语这心口那叫一个软呐。
“太皇太后息怒,太皇太后息怒。”礼部跪在地上不竭地叩首,“微臣知罪,请太皇太后息怒,微臣甘心受罚。”
见北君语都点头了,太后就算心中迷惑打鼓,也只能招手表示去筹办。
许清欢笑着朝北君语再行了一个礼,才回身。
许清欢把身子挪了挪,好让北君语能看清她身后礼部筹办的茶具,眼眶都红透了:“是,如歌不该不顾礼节,非要跟太皇太后祝寿,如歌知错,不管是何惩罚,如歌都认。但是如歌不能忍耐被人如此欺辱!如此这般,是笑话如歌连泡茶器具和点茶器具都分不清了么?!”
许清欢心底默,她很饿的……还要说她吃撑了?
北家有家训,北家男丁只能娶妻,不能纳妾。以是北家人都很重亲情,现在北家也就只要北如歌和北如深两个孩子,北君语天然更是心疼的。
七次注水以后安闲咬盏,就连资格较高的茶博士也很难做到她这般。
“但是我们的如歌呢,却问能不能用母后您的镯子换先帝的爱马!”太后固执一方巾帕掩嘴谈笑着,见许清欢还傻乎乎地听着,柳眉轻蹙:“如歌,还不快给太皇太后再唱一次,让太皇太后欢畅欢畅?”
南瑾瑜见他满脸惶恐,一声感喟:“罢了,太皇太后寿诞,如果因降罪于你损了恩泽便是朕的罪恶了。不奖不罚,自行检验罢!”
太皇太后北君语,是北君莫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