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当日江流阁之上,北蜜斯还推委画艺不精,现在一看,那句谦逊说的倒是我们了罢?”自从云容裳走到许清欢身侧,小脸的神情风云突变,叶泽华忍不住上前来。这一看,倒是让他震惊不已:“倘若那日北蜜斯作画,那江流阁榜首定非君莫属了。”
一株红莲好似在风中摇摆,微微曲折,弱柳扶风;那赤色魅惑,千种风青,万般妖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画?”
那画中之人,与许清欢是七分类似,比许清欢多一分神韵儿,多一分娇媚,还多了几分忧愁。
“这里再添一笔……这边悄悄点一点……”女子站在几案前,男人站在她身后,微微佝着腰,身后青山翠竹,只见那女子俄然松开男人的手,一下子欢乐地跳着拍起了手:“哈哈……阿九画的竹屋,真都雅!”
“呵……”男人发笑,“傻丫头,我目不能视,写几个字还行,如果作画?”
“好。今后只跟你拉手。”
男人悄悄嗅了嗅飘散在氛围中的墨香,问:“在练字?”
女子羊毫一头抵着下巴,微微扬起,想了一小会儿拉过男人的手,把笔塞到他手里,小手吃力地握着男人的手,手腕轻动,墨色衬着:“如许就好啦!”
“哎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倘若连自我都熟谙不清,何谈争锋呀。”淑妃目不斜视,看着兵法,不咸不淡地开口。
女子唇瓣抿着弧度,眼眸清澈晶莹;男人目无焦距,却暖意至眼底。
“恩?”声音清脆,透过氛围,还带着一点轻灵。
分歧于阮瑶画中的五彩斑斓,几案上,墨色衬着,吵嘴清楚。少了几分小家子气,多了几分萧洒超脱。
许清欢拿起画卷,吹干墨迹,将三幅画全都卷起,抱在怀里。然后绕过几案,走到云战跟前,缓缓将手中的画卷奉上前,她仰着头,视野落在云战侧脸的长疤上:“望君保重。”
只见,许清欢的画作之上,一女子娉婷袅娜跃然纸上。倾城容颜,五官精美,唇角勾起如有若无的弧度。宽袖滑落,暴露皓腕,纤纤素指执槐花一串,放在鼻尖,状似轻嗅。明眸半垂,眉梢轻挑,娇媚风情。
许清欢提起笔,悬在宣纸之上,久久地停滞,终究又将其搁下。
男人嘴角勾起,手还是固执那羊毫,手背仿佛残存着那抹和顺。
阮瑶家里是卖书画的,途中也传闻,她的书画是店里最受欢迎的。想来她作的画,定是极好。许清欢何尝听不出两人话中的意义,只是……
在路过南峣暄的时候,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侧过甚,看了一眼他冷酷的侧颜,终究还是迈开了脚步。
“那你磨砚做甚么?”
“九儿。”
南瑾瑥远远地看了一眼画中人,暗自点头,不像,不是。
云战仿佛还沉浸在那画卷中的震惊里,本能地伸脱手,接过,讷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