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听着目瞪口呆,差点丢了手中的甜白瓷杯,不由迷惑问道:“娘舅,您就不怕元儿给您办砸了?”
不过半刻钟,元姐又绕了返来。那平话人,连带他面前的桌子都做好了,摆在泥人摊的案头。
琉馨坊向来不透漏卖主,幸亏元姐也不在乎这个,只瞧着这红珊瑚雕成了榴花模样,倒是应景,又用大颗的珍珠坠鄙人边,珍珠反着红珊瑚的光,美好尽现。
不过,这一次元姐的表情可不如上一回那般落拓舒畅,而是内心碰碰乱跳。她深吸了几口气,逼迫本身静下来。然后跟秋云对了一个眼神,往泥人郭的泥人摊走去。
“您就是京里的泥人郭呀,那我可很多跟您买几个泥人。”元姐听他如许说,假装诧异,从速敬他几分。
本来是韩先生的外甥女呀,泥人郭当然晓得韩家的事,也晓得面前这位女人是韩先生的外甥女。光化来了位韩先生,他早就查探过了,看来看去,并没甚么题目。
韩先生瞧着,笑出了声。
元姐又挑了几个别的,多给了些钱,道了声谢,便起家往琉馨坊去了。
但是,韩家内院书房里,韩先生却将他的设法和元姐和盘托出。
秋云看出了她的犹疑不定,小声道:“女人不必担忧,自从开了海运,红珊瑚可不是普通的多了,都城里有钱的商家娘子也是戴的,并无人管束,以是也不算逾矩。”
“不敢,女人叮咛便是。”泥人郭一边捏泥人,一边眼角扫着元姐。
他挖了一块泥巴,做起来。
泥人郭见有人说话,昂首看去。
她还是遵循初来光化那次上街的线路,先去了周家绸缎庄,买了两匹细纱,又去绮贵楼挑了两根小女人家带的珠花,筹办赐给贵芜,算是对她指导宝丫的感激。
不过这倒不是她担忧的,她就怕本身带了红珊瑚,与身份不符,惹了费事。
想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内心便有了章程,说与韩先生听了。
秋云当真道:“奴婢感觉女人说的一点题目都没有,应当能成。”
定是代价不菲,元姐心想。
元姐上前问道:“徒弟但是听过四方茶社说的《徽商传》?”
然后她还照着前次的模样,舍了马车,徒步往琉馨坊走去。边走边在路边的小摊上,左看看,右看看。
获得了秋云的必定,元姐舒了一口气。
韩先生挥了挥手,止住她的话头:“不要再踌躇了,先好好想想如何办才是。”
她一勺一勺地喝着绿豆汤,偶然候勺子里底子买舀到汤水,她也没发明,还往嘴里送。
“但是…?…”元姐还是有些担忧。
在琉馨坊的雅间里,元姐趴在方桌上:“秋云姐姐,你说,我刚才说的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