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姐边吃夏瓜,边来插上一嘴:“必定没我多,我连夜里睡觉都要换两身衣服,忒般折腾。”
第二日,一夙起来,元姐便带着婧姐和大妞,趁着日头还没升上去,到溪边嬉水去了。
婧姐从速捂了嘴。
书房里,林赞莫名松了口气,又提及婧姐来。
话说婧姐已经被《徽商传》完整迷住了,这都看了两遍了,还不把书还给人家赵百户。幸亏赵百户一点也不焦急,由着婧姐看个够,这也是此书太难买到的原因。
韩先生被他撞得一个踉跄,幸亏后背有楼道的雕栏顶住,不然就要颠仆了。
那小公子风风火火地就出来了,可他底子不看路,反而扭了头跟前面的人说话,说甚么“从速走,热死了”之类的。
用过晚餐,婧姐就蹬蹬蹬跑回屋里,说要去接着看她的《徽商传》,而林赞找了刘家人说道稼穑,院里只留了安氏和元姐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韩先生非常的繁忙,李二叔更是没了身影。元姐想着娘舅生辰那日问她的话,内心有了回数,倒是更加珍惜在女学里的点点滴滴。
元姐两个月没见到二舅母了,内心驰念得紧。她见舅母穿了件豆绿色素面夏裳,坐在椅子上那安温馨静的模样,只感觉比吃了块冰镇夏瓜还舒畅,内心那年暴躁的情感去的一干二净。
早晨,安氏亲身下厨,给三个孩子做了凉面,就摆在田庄院子里。事前叫人熏了艾叶,也无甚蚊虫。
“我这也有一本,昨个刚看完,那就赠给婧姐吧。”元姐笑道,打发了夏墨去找秋云取书。
元姐哈哈大笑起来。
安氏回过神来,摸了摸元姐的头发,眼里都是笑意:“没甚么,舅母想起之前的事情了。”
韩先生心中一凛,刚想推开他,就见他已是手脚利落的正了身子,还抬了头,睁着一双吵嘴清楚的眸子,问本身:“公子无事吧?真对不住。”
或许,这条小溪的水,是倒数几次流过她的脚了,而和舅母表妹的常来常往,也要临时告一段落了。
“那我当真随了我娘,就是不去女学呆在家里,一日也要换上好几身衣服。汗出的可多了。”元姐呵呵地笑。
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人,本身也在那年夏季成了世人眼里下落不明的人,也再也没有过那年夏天青涩懵懂的悸动了。
元姐不疑有他,又跟安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毫无不测,那小公子一下撞到了韩先生怀里。
这一开口更是印证了本身的设法。
元姐把珍姐的事,叨叨说了半天,才发明舅母竟如有所思的模样。
想到这,元姐更加用力的拍起溪水,仿佛想再看清楚些,那溅出来的带着夏季舒畅的水花。
可当时的韩先生却避无可避,往前正要撞到那人身上,今后却有小厮顶在前面。
韩先生还没来得及站直,就有一缕淡淡的茉莉花香钻进他的鼻孔里。
“呸,甚么死呀活呀的,女人家可不能胡说话。”安氏暼了元姐一眼,薄嗔道。到底还是顾恤她受了暑气,让丫环打了井水,自家亲身给元姐擦脸。
“舅母?”元姐扯扯舅母的衣袖:“您想甚么呢?”
安氏盈盈得笑,招手让元姐过来,拿了手上的绣莲花团扇给她扇风:“元儿可热着了吧。”
俄然耳朵边莫名烧的短长,内心碰碰乱跳,怀里另有些似有若无的柔嫩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