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你们是要搬到镇上还是县里?”秀姐一大朝晨便跑来问了。秀姐的哥哥是村里第一个秀才,恰是韩先生给启的蒙,厥后又把他送去镇上读书,与读书一道很有些灵性。元姐和村里的丫头们来往的并不是太多,各家的丫头都要跟了爹娘做活,似元姐这般大的已是相亲绣嫁奁了。只秀姐和她春秋相仿,家中又有读书的种子,才气时不时地找了元姐说话。
此话一出引得世人赞叹不已。
“是先生的衣服呢,元姐快收好吧。”李二婶如许一说,元姐就晓得了,这是他们的暗号,大抵是外祖父复书了。
“说是清算东西了呢,怕是过了年就搬了吧。韩先生走了社学也不能空着,还得有别的先生来呢,怕甚么?”
“约莫是县里吧,昨儿听娘舅提到,要在光化买个小院呢。”元姐边说边打络子,她绣工实是普通,只打络子还行。
“你二娘舅谋了枣阳县的县丞,文书已经下了,不过月余便到会任,等他们安宁下来,我们也去瞧瞧。”元姐的二娘舅于万嘉二十八年中了举以后,两次会试皆未取中,现在谋了实缺外放。
“啊?我如许的也能去上女学?”元姐睁大了眼睛,一副不能信赖的模样。
韩先生见她如许,心中酸涩,摸摸她的头发,道:“都能见着,你外祖父还说了,让我们过了年搬到光化去,到时候也要让元姐上女学了。”
“那二舅母和表兄表妹他们都会来吗?”想到从未会面的兄弟姐妹,元姐忍不住有些雀跃。
“是啊,枣阳的县丞但是可贵的缺儿,你外祖父没少操心机啊。”韩先生并没说,枣阳县丞的位子,他已经盯了好久了,一家人早早就筹算起来,天然比旁人多些掌控。
李二婶一走,元姐就抱着衣服去了书房。
韩先生将信细细读了一遍,放下信时,元姐见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咦,我大哥还说呢,如果搬到了县里,他去就教先生可不是便利?”秀姐的哥哥现在在县学里读书,极其尊敬韩先生,年节的都要来跑一跑。
“也是咱村好运道,赶上韩先生,你看钱户村,前年才起了社学,先生更是三五天不来的,再看我们这儿,可都出了俩秀才了......”
本日元姐也是本身呆在房里,天擦黑的时候李二婶来了。元姐见她这个时候上门,倒是心中稀有。公然,李二婶抱了一小包衣服朝着元姐的西配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