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第2页/共2页]

廉安愣愣跪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他……“自在”……了？甚么意义？他几次、迟缓地思虑白曜辰对他说的话，仿佛过了好久，又仿佛只是下一秒，他终究明白了――他的殿下，放弃他了。

“殿下――殿下――！”廉安第一次晓得总被别人笑称“木头”的本身的声音，也能够这般凄厉，仿若杜鹃啼血，“廉安不懂！廉安不懂啊！”

“……廉安，”公然，白曜辰在半晌后开了口。他还是同平常普通的暖和，“可否替我送一封手札到傅公府上？”

廉安沉默。

――道分歧不相为谋。如果必定相背而驰，又何必非将他绑在身边？

靳言闻言身子一僵，赶紧点头称是，见傅子期略一点头以后，又从速挖空心机换了个话题。分开丞相府的时候，他坐在轿内、放下布幕，这才恍然惊觉背上微凉，已是沁了一身盗汗。

“自本日起，……廉安，你自在了。”

“廉安不懂。”终究，廉安说了话，并且深深跪下。他的身子服帖在冰冷的空中上，他的声音也像这大理石似的失了温度，仿佛是强忍着哀思不平，逼迫本身安静下来，做着最后的劝止，“廉安跟随太子的时候并不长，但也二年不足，一向看着殿下为了北溟、为了百姓、为了您的抱负而尽力以赴，同那些奸臣佞臣周旋。固然廉安只是殿下您的匕首，无话可说，但殿下现在要在与高楼仅一步之遥的处所停下，廉安实在不甘，也不懂。殿下，您当真感觉值得吗？”

当下天子昏庸无道，耳根子最软，政权被以丞相傅子期为首的政党独揽十余年，虽不能说是民不聊生，但在变着法地搜刮民脂民膏下，也绝对算不上承平乱世。直到白曜辰成年后开端插手干与政务，又以不成思议地速率集结了本身的权势，两边好处抵触、看法相左，但谁也没体例胜利撤除对方，因此二人均各退一步，将局面保持在一个奥妙而伤害的均衡点上。

――这一局棋，胜券在握。

“靳兄此话何解？鄙人与太子，摆布都不过为了陛下分忧解难罢了，何来‘恭喜’之说。”即便靳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可傅子期仍旧面上声色不动。无喜无忧地端起茶轻押了一口，他淡淡道，“旁人如果听了靳兄之言，怕是要曲解了你我二人不成。还望靳兄谨言慎行。”

廉安的话让白曜辰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廉安。”没有转头去看廉安，只是白曜辰的声音多出了几分无法，以及恳请，“你是我身边最放心的人。”

仿佛想到了事情灰尘落定后的回报，靳言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对不起，净逼着你做愿意之事。这些年辛苦你了，送信我会派旁人去的。”白曜辰说话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廉安绝望的神采。但他并不挣扎，廉安的话叫贰心胸惭愧，却涓滴没有摆荡他的决计。白曜辰回身迈开几步，直到与廉安构成相背以后，紧了紧手，他又悄悄丢下一句话。而后，再无停顿，一往无前。